深紫色在娃娃身上游动,它在哭,它在痛哭,流着眼泪,发出尖锐的哭声。
然后,它渐渐咧开嘴,嘴角几乎要裂开到耳根,这只娃娃从悲伤变为大笑,从头到尾散发着癫狂的味道。
“嗤啦!!!”
一声刺耳的锐啸,亚诺喷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嵌入泥中缓解巨痛。他的胸口不知为何被洞穿,被撕裂,流出的血居然是黑紫色的。
而那伤口的位置和形状,竟然和那只娃娃身上的箭伤一模一样。
它一直在等这个时候吗??
亚诺憋住喉中涌上的血,迅速起身,重整旗鼓,紫色长袍没有一丝裂痕却染满了紫黑色的血,他的胸腹被洞穿,一箭两洞。
大型治愈魔法圣光洗礼正在缓解他的伤势,洗涤毒血,以壮士断腕的方式净化已发黑的血肉。
他从袍袖中取出一个湛蓝色小血囊,那里面装满了瓦莱雷的疗伤药,他将血囊咬破,吮吸其中的药水。
这老家伙一直在等这个时候……
比拼魔力,势弱的自己必定会使用一系列小手段化解窘境,而他则盯准了这些小花招,抓到机会重创了自己……
亚诺负伤,众多哥布林便有了动作,它们开始有秩序的分散,团团包围,伺机而动。
“诅咒魔法招式阴险毒辣,毒魔法又是出了名的歹毒。即使魔力受限,收力被伤,最多也就是个魔力逆流,气息不稳。你万万不可贸然出击,落得个这般下场。”
一根细长而坚韧的藤蔓捆住了亚诺的腰杆,将他拽出哥布林慢慢收缩的包围圈。
亚诺胸腹负伤,踉跄了一下,正身站稳,面色困窘,轻咳一声道:“我大意了而已……那女孩呢?”
“你的大意也未免太频繁了一点。”瓦莱雷杖尖拄地,平静道:“我叫树人把她送回根据地,然后来帮你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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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藤蔓……那根藤蔓……!
不!不可能!
艾伦紧盯着那根缠绕在那鸟嘴怪人手臂上的碧绿藤蔓,一时间恍遭雷击。
它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兄长,那修长的体型,那淡然的姿态,以及掐住自己的脖子时身上那股浓郁的草药味……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哥哥虽然很喜欢人类的东西,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能做出串通人类冒险家背叛部落的可憎的人!
况且,自己印象中的兄长,也绝不是能毅然决然的拦在前面,保护别人的类型。他通常会一边笑,一边说什么你应当独自面对困难然后站在附近看戏,对一切琐事都选择妥协或随便应付过去的,讨人厌的家伙!!
艾伦不知所措的回头,他想看看自己的父亲。这只老哥布林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始终凝视着那个鸟嘴医生。
咯噔一下,艾伦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
碧绿色在那人手中流转。
旋即,他所站的地面百花盛开。
那温和的声音在面对着艾伦,以及克莱恩部落中心的树洞时,稍稍显得有点沉重,有点压抑,以及零星半点的惭愧。
“万象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