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红颜祸水。
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付长安露出一丝犹豫,接着笑道:“我这个人说话一向比较直,有什么说什么,所以经常会得罪人,这次就算了吧。”
算了?为什么要算了?
他的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
别人的还在品味话里的意思,雷克明却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冷哼道:“雷某倒是想要请教一下徐公子的高见。”
“是呀,徐兄得确得给雷兄一个解释才是。”一旁的蔡轮不甘寂寞地补了一刀。
刚刚所有人都认为雷克明的琴艺已达到很深的境界,没想到付长安一开口就让在场的气氛直转而下,柳夕原本是想让付长安说几句好听的话夸一夸雷克明,谁料他一开口,反倒是起了反作用。
自己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徐公子只管实话实说,奴家以为雷公子应该不是那小气之人。”
“那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徐某也就不客气了。”
付长安长身而起,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朗声道:“雷公子的琴与琴艺,水平的确很高。”
“切,这用你说?”坐在雷克明身边的宁笑笑嘴一撇,像是不太满意付长安虎头蛇尾的表现。
“只是……”付长安话风一转,淡淡地嘲讽道:“《高山流水》虽好,但要看是何人所弹,伯牙弹与子期,乃是遍寻天下,寻找自己的知音,可是……”
付长安面露一丝不屑:“可是雷公子明明年纪不大,还未曾经历过人生苦楚之事,却偏偏要弹一曲《高山流水》,以在下看来,这未免有些无病呻吟之意。”
“你……”雷克明像是被付长安说到了心事,脸色顿时大变,只因自己学琴时,先生也跟自己说过,这首《高山流水》自己弹得虽好,可是却缺少一丝内涵,这内涵并不是靠先生的指点,自己的揣摩所能体会到的,而是要靠丰富的人生阅历,才能感受到当年伯牙的心境,弹出来的《高山流水》才能更上一层楼。
以前的自己虽然嘴里认同先生的话,但心里却并不以为然,在自己看来,只要有绚烂的技法自己就能弹出最好的《高山流水》出来。
而事实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在众人面前弹奏这首《高山流水》不下几十次,可每一次都是赢得激烈的掌声,唯有这一次,这徐长安却说出了先生跟自己说的话。
是他真的有这种本事?还是说他只是哗众取宠,随便说的一句?
低头沉吟片刻,雷克明一脸严肃地盯着付长安,淡淡道:“既然徐公子说我这首《高山流水》有问题,那么雷某就恳请徐长安弹一遍如何?”
“让我弹?”付长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指了指自己哈哈笑道:“刚刚我还说雷公子阅历少,悟不透这曲《高山流水》,没想到你就把皮球给踢了回来,难道你以为以我的年纪能弹好这首曲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