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不周,适才夫君又犯病了,所以多耽误了一些时间,如今夫君已经睡下,若是各位夫子不介意的话,还请诸位移步厢房。我也好详细的讲解夫君的病情。”
王山长看了看泰壹,见泰壹点了点头,便对谭氏说道。
“也好,还请嫂夫人带路,好让泰壹兄为晋玄兄仔细诊断一下。”
……
谭氏在前方带路,踏入厢房,一阵淡淡的檀香袭来,让人心神安宁。
“这是我从城内董医师那里求来的安神香,是他的独家秘方,听说有安魂的效果,虽然对夫君作用不大,但在他自己安定的时候却有安睡之效。所以也就一直点着了。”
“嗯,此香倒也确实有安魂的效果,至于有没有效,且待我详细看过晋玄兄之后再作结论。”
来到床前,只见洗去污垢的谭晋玄倒也俊朗,昏睡之中脱去了那股傻气,整个面目倒也不失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泰壹上前装模做样的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为其把脉,翻开眼皮观察瞳孔,又撬开嘴唇看看舌头,反正怎么看着专业怎么来。
一番装模作样之后,沉吟许久,看的在旁边等待的谭氏与王山长一行人都焦急了。
“泰壹公子,不知道我夫君的病情……还有没有的治?”
谭氏见泰壹许久不发话,只好轻言轻语的试探着问道。
“是啊是啊,泰壹兄,能不能治你好歹发个话啊,你这样吊着我们,话也不说,让我们心里很没底啊!”
一向嘴碎的“包打听”陈夫子也忍受不了这气氛,跟着谭氏附和道。至于其他几位夫子,虽然没有发话,但也是跟着点头了。
“治肯定是能治的,我游学四方时见过别人这种症状,后来是一个世外高人治好了的,当时出于好奇,也向那高人请教了其中治疗之法。只是时间比较久了,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症状,所以正在回忆那方子呢。”
“你们这么急,要是使我记错了,产生了不好的后果,责任你们自己担吗?”
戏精上身,演戏演全套的泰壹如是说道。
顿时,谭氏和一众夫子也不在说话了,以免打扰到泰壹的思考,不过听说晋玄有救了,谭氏顿时喜极而泣,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得轻捂口鼻,轻轻抽泣,那潸然泪下的样子,简直是我见犹怜。
又过了许久,泰壹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说道。
“拿纸笔来!”
话音刚落,只见谭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冲出厢房,片刻之后,便抱着笔墨纸砚,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
“拿……拿来……了。”
山长等人接过笔墨纸砚,立即清开一张桌子,展开阵势,磨墨的磨墨,铺纸的铺纸,端凳子的端凳子。
“来来来,请请请,泰壹兄,都准备好了。”
泰壹接过蘸满墨水的笔,撸起衣袖,运笔成书,工整的蝇头小楷跃然纸上。
“生甘草,炙甘草各一钱,防风两钱,景天,徐长卿,紫萱,雪见各五钱,柴胡,升麻,酒生地黄,酒知母各三钱,黄耆钱……以童子尿为水煎服,五碗水煎至半碗水,每付药煎三次,共计七天,辅以安神香……”
“嫂夫人,按此方抓药,煎服,不出七天,晋玄兄当痊愈。”
“谢谢泰壹夫子,谢谢泰壹夫子……”
一听到此方可使痊愈,谭氏再度不能自已,跪倒在地,不住的感谢。多少个日日夜夜,好好的一个人,变得癫狂起来,家不成家,全家人的心都放在使他痊愈上。找了不知道多少郎中,没有人敢打包票说能治,甚至有的连方子都不敢开。至于修道之人,可遇而不可求,找了好几个,却都是半桶水,只说是修炼出了岔子,却不知道解决之法。如今,听得说可以痊愈,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当然,泰壹不会告诉谭氏,所谓方子什么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安魂汤,只不过不是此界的方子,用来忽悠凡人足够了。真正的救治之法却是招魂,招他因修元神未稳而散去的魂魄。待到魂魄归体,辅以安神汤,安神香等物,七日之内,病症可解。
至于招魂,在刚刚演戏之时已经偷偷招成功了。身为真仙,总不可能还需要什么摆坛施法之类的流程。谭晋玄只是修炼出了岔子,魂魄只是散去了,又没有受损,本身还是完整的,对于泰壹来说哪怕散去了已经近半年了,招魂也不过小菜一碟。
“泰壹兄,多谢了……”
待扶起谭氏之后,庠序一众夫子也是向泰壹表达了感谢。
见谭氏吩咐了下人去抓药煎药之后,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谭晋玄,众人也不好一直在旁边吃狗粮,也就只好悄悄的退去,待谭晋玄好了之后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