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猎物的眼中充斥着恐惧、挣扎、不甘、以及暗藏的愤怒。

多可笑

“我给你一个机会。”

江成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嗓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顾易紧咬着嘴唇，他现在的状态和刚才的肖班长何其相似。

随着心情愈发烦躁，江成揪住顾易头发的手也愈发用力。

好臭，这个猎物现在不仅不再让江成感到兴奋，甚至已经让他感觉到恶心了！

正是因为最初的那种兴奋感太劲爆！所以江成现在才更烦躁！

彼时那兴奋有多极致，江成现在的空虚就有多深沉。

自己需要寻找新的恐惧！

这种想法几乎要霸占住江成的所有思维。

他揪住顾易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真不是故意的，他现在真的好烦！

“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倒这一杯水。”

顾易眼中的愤恨越发掩饰不住了。

江成倒出来的那一杯水从他的头顶流下来，然后流到地面上，和他刚才偷偷尿出来的尿滴掺在了一起，有些橙黄。

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如此羞辱自己！

顾易强做咬牙切齿，声音发抖地说道：

“你是为了羞辱我！这样才能满足你的自卑！满足你骨子里的卑贱！”

江成闻言咧嘴一笑。

握紧拳头

他对着顾易的脑袋不断捶去。

一拳打歪了他的金丝边眼镜，又一拳把他的左眼打得乌青，又一拳从他的嘴里面打出来几颗断牙，又一拳把他的鼻梁打歪。

一拳一拳接一拳。

不断地重拳雨点一般降落在顾易的脸上。

除了疼痛，顾易更多是茫然和真正意义上的害怕。

他真的打算把我活活打死！

可是他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想要让我说出什么样回答？

尽管江成没有任何提示，顾易依旧在挨打间含混不清地不断猜测着正确答案。

他不想死，他害怕死。

他打定主意在这之后一定要把江成千刀万剐，并且还要把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全部挖下来！

他们都是自己遭遇这场灾难的目击者，他们不仅看到了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

而且，他们更是自己承受无端灾难的帮凶之一！

见恶而放任恶，便是恶。

在顾易的眼中，在场的所有人和江成本质上并无不同。

所有人都是践踏他尊严的罪犯，全部都该死！

江成终于停下手，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含混不清但是尚且能令他感到满意的答案。

不过随着兴奋消散，江成脸上的厌恶之色越来越浓了，他强压住心中的暴戾，淡淡道：

“那你就喝下去吧。”

顾易原本还有些俊俏的脸蛋，此刻早已经浮肿了起来。

没有半分犹豫，他恨不得马上趴在地上，把这滩掺杂着自己尿液的水渍吸吮干净。

突然，江成又改变主意了，他揪住顾易的头发把他的头重新拎起来。

“我为什么让你喝这滩水？”

顾易紧咬着仅剩的几颗牙，并不敢暴露出一丝不满，更不敢有丝毫侥幸，他颤声道：

“因为这里面有我的尿。”

顾易此刻也明白了他面前这个恶魔的想法。

这个恶魔想要摧毁自己最引以为豪的东西，他想要践踏自己尊严！

江成深深凝眉，这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是偏偏他此刻暴戾的心情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满意顾易的任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