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三不知道那些所谓的片段是什么。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确实能建造那样遮天蔽日的空中航母群，但天空的异类反应和大海一样强烈，人类从来不敢染指有异类入侵下的天空。毫无疑问不可能是抗争历史中发生过的事情。但他相信塔里克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就像现在这些学员们。他们各自看到不一样的场景，有人痛苦，有人匐跪，有人痛哭流涕。

他们看到的东西，都很沉重吧。

“我真的很佩服阿尔伯特能在两百年前就想出一系列算法。定下这神奇的通天塔规则。秦易，你还记得你入学测试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吗？”皇甫看着大厅里接受着测试的学生们，忽然问道身边的秦易。

“我看见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灰色的翼膜下倒悬着数以万计的人类尸骸。天空中有蓝绿色的流火飞窜。我无力的倒在被燃烧成灰烬的大地上。痛苦而苟延的呼吸，每一口都是混含着同伴血液气味的空气。我渐渐失去意识。醒来之后，通天塔29层。”

“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和你们都不在一个画风。”皇甫笑着说：“我处在满是风雪的深山中，天空中是飞鸟横越，我在深山中寻觅，于山腰见到山顶一个威严古奥的王座，上边是一颗无比耀眼的宝石。我无法抗拒跪在地上顶礼膜拜。醒来的时候是通天塔32层。”

秦易摇头：“后来呢。我后来的六次新生测试，一直都是看到我倒在地上的尸体。血液流淌开去，染红大地。每一次都是。”

“没有后来。”皇甫的声音低沉：“我和你一样，以后看到的场景就是雪花飞扬的深山，我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你应该知道，这些场景可能都是我们基因深处，从远古祖先的记忆中传承下来的吧。”秦易靠着测试大厅的门：“越是高等的生物，体内发现的未知基因就越多。人体有31.6亿碱基，组成上万基因，其中发现并证实用途的不到百分之一。接受D基因渲染后，未知和变数就更多了。通天塔中看到的，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曾经在这个世界上闪烁着光的，真实活着的生物看到的场景。”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新生测试都已经结束了。大屏幕上，能量条已经到了紫色的极限。下一刻，紫色能量变成黑色。边上的标注显示，通天塔25层。塔里克早就已经醒来，他苏醒之后第一个反应和大多数新生一样。看向落十三这边。发现落十三一脸无辜的样子，十分的清醒，好像还没开始。

不由得所有的学生都好奇起来。

大厅里，没进行测试，清醒的人只剩下落十三了。唯二的两个黑色衣服的新生在通天塔进入25层的时候，也已经开始了测试。

入学就是能进入圆桌，穿红色衣服？

除了开国皇帝亚历山大，似乎还没人做到过。

在众目瞩视下，落十三眼神变得恍惚，终于在通天塔30层的时候，开始了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