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鹅毛大雪直往下飘,季染又从屋内找了件厚实些的袍子换上,修士若非修炼到聚花这个层次,也是怕冷的,只是反应没那么大而已。
山上待了这么许久,又听得谢问雁讲的那些山下见闻,什么魔兽飞剑侠客英雄,心中早就憧憬,又在风烟殿里读了几十本散文杂记,更觉得天地广阔,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没甚见识。
便掠起土黄色遁光几个呼吸间去了文林殿见师父江谦。
看着江谦道:“师父,我在峰中修炼这么些时日,到了纳气顶峰却不得寸进,思来想去是入了瓶颈,想着下山历练一番,增长些见识。”
江谦虽然没甚责任心,但却也是将季染当作自己亲徒弟的,看他一身修为已经到了纳气顶峰,想着只要不招惹那些大修士也没什么问题,就点了点头,又叮嘱些许,就招手让他去了。
季染刚出殿门,又听得江谦召他回去。
只见江谦摸出半块方形玉璧,讲道:“这玉璧本是我旧友所佩,分为两块,如今羽化而去,他后人不知流落何处,特地托我照看。上次你四师兄下山却没寻到,如今便让你去碰碰运气,若是找到了便带回山来罢。”
季染接过玉璧,出了殿门,又掠起遁光回到屋子,将玉璧托在手心一看,边缘略显黄色,上边凸起一个秦字儿。又仔细观瞧,没甚灵气更不是什么法宝,便收回袋中。
又听得院门嘎吱一开,却是江枫瑶跑了进来。
季染一瞧,眼睛发直,江枫瑶穿着一身白色对襟小袄,从两肩处分出一双琵琶袖。肩膀到胸口处绣着青色鸾鸟,也不知是什么种属,白头青翼。下身着朱红色长裙,裙摆处绣着青白相间的花草,两根丝带从腰腹处垂下来。
江枫瑶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看着季染目光发直,动也不动,脸色更是羞红,低头看着脚尖。
“小季,你在看什么呢?”
季染痴痴讲道,“小师姐,你真好看。”
江枫瑶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前些时日我来寻你几次,也不见你身影,不知哪里玩去了,四师兄也一直闭门谢客说甚养伤,这段时日除了修炼便是修炼,无聊得紧。”
“小师姐,我也不是玩去了,师父给了我块风烟殿的令牌,我进去修行了几门法诀,耽搁了月余时间。”
江枫瑶是江谦之女,风烟殿还是晓得的,当即笑道,“小季,你修行了哪几门法诀,施展来给师姐看看。”
话音刚落,就看季染掏出一把赤红宝剑,斩下两剑,便是漫天红色剑影朝着自己飞来,剑尖闪烁阵阵寒光,叫人心悸。只觉得整个身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僵僵的动弹不得,索性把双眼一闭,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过了半晌才把眼睛睁开,发现漫天剑影早已消散得无影无终,只是旁边院墙上被斩下两块大石,更是惊奇。
似乎还未晃过神来,小声道:“小季,这是什么法门,我当时只感觉自己死定了。”
季染这才讲剑影分光诀略微讲了一遍,又拉着江枫瑶小手往雪中一没,黄光闪动,几个呼吸之间便出现在了山顶问剑台上。
江枫瑶又惊又奇,也没见其他师兄施展过这遁法,当下又追问了几句,季染一一作答。
过了半晌,没甚话可说,江枫瑶才想起来自己手被小季抓着,脸上又是一阵羞红,却也不挣脱,只是低头看着脚尖。
季染看着片片雪花落在小师姐头顶,又伸出另一只手来,一一拂去,轻声讲道:“小师姐,明日我便要下山历练,山上待得久了不过是闭门造车,总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没甚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