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到边境路程颇远，我们还得加快速度，毕竟旧教廷也会和我们争夺这个有神圣天赋的孩子，恶魔们难保插上一脚，完成大主教的任务才是大功一件，得到那个苗子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想到这一趟有可能能得到两个苗子，之后肯定能得到大主教的青眼和教廷的嘉奖，耶德瑞克有点飘飘然了，他有种吃了蜜的感觉。

“是的！耶德瑞克爵士阁下果然明智，属下自叹不如！”弗莱眼球偷偷翻了翻，他刚将耶德瑞克不断变化的表情收入眼底，内心有点不屑，嘴上却油光四射，拍了个大大的马屁。

日头偏西，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药铺内间，掌柜正在磨药，一个少年掀开竹帘，进入内间，一眼扫到正在干活的掌柜，偷偷做了个鬼脸，然后故意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眉毛一皱。

“克里叔叔，那个小瞎子太不厚道了！我们救活了那个老秃子，他不感谢我们，居然还带着老秃子在我们门前堵着讨钱！实在太坏了！咱们生意没法做了！要不要给他们赶走！”

克里掌柜眼睛眯成了线，右手扶着下巴，摆出了沉思者雕塑的造型，沉默了起来，显然他也没预料到会是这种状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片刻之后克里睁开了双眼，一道闪光自他眼中一闪即逝，嘴角微动，摆出了一个笑容，似乎是在给自己的决定一点信心，“小莱维想讨多少钱？数额不是特别大的话！一会就给他吧。文森特，这次就别掏你的私房钱了，你自己的钱也不多吧！留着买点吃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文森特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克里掌柜打断了，克里的话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文森特此时就像溺水的鱼，噎住了。

深呼吸了半天，文森特的脑袋终于又开始工作了，他只能苦笑一下，摆出一副目的被揭穿的表情。

“克里叔叔，你都知道啊！今天莱维挺奇怪的，太有距离感了，这不像平时的他啊！”

“是啊，莱维这孩子一直都很坚韧，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扛着的，喜庆日子其他乞丐堵门要钱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有这么做过，街坊邻居看他可怜经常接济他点吃的他才在这条街上住下。现在他一反常态，事出异常必有妖，文森特，外面肯定有很多围观的吧？”

文森特一愣，“是的，叔叔！瑟蒂雅阿姨带着好几个嘴碎的奶奶正在门口的槐树下嚼舌头呢！”

“那这样吧，文森特！一会把这五十铜给小莱维，尽量凶一点。然后到槐树下听听她们嚼的什么内容，特别注意下那个老人是怎么受伤的。”克里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严肃，有点像总工程师指挥吊装安上最后一块混凝土。

文森特闻言转身就要走，刚走三步脚下一顿，来了个悍马刹车，一拍脑袋，“克里叔叔！忘了件事！刚咱们这条街的乞丐老大好像也在远处围观！这事他肯定也知道。”

克里闻言一怔，放低声音，“晚点街上没人的时候到莱维那个草棚那把这事告诉小莱维，不要让人看见你和小莱维接触。这次他的行为和其他乞丐讨钱一样，乞丐头子蒙斯克很可能找他立规矩，蒙斯克和他的手下拳头都很硬，在街上横行霸道惯了，又有街区的巡警做后台，咱们这些人惹不起，只能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