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音听着柳随云出神入化的口技,忍不住竖起大姆指。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是人的声音,不是鸟。
“柳三,你这鸟嘴可以啊,到城里卖一卖艺,那个赏钱绝对哗啦哗啦的。”
柳随云难得听到李南音的称赞,却不知该得意还是愤怒,因为鸟嘴这种称赞,谁会想得到?
“什么鸟嘴,你还乌鸦嘴呢。”
“我们等南宫胖的信号,希望他不是被人擒下,所以暗号才到这里终结。”
“在树上。”
随着李南音的话语,柳随云抬头望去,只见上空正有数枝粗糙的木箭掉落。
“这家伙不是机关大师?这箭连小孩子都不如啊。”
“你忘了他没吃饱绝对不干活?现在还有心情造几枝烂木箭就算不错。”李南音四处看了看,感觉不到有任何人,左手抓住垂下来的树枝一拉,整个人贴在树干往上滑去。
柳随云则背靠大树警惕看着四周,他没必要上去,一位李南音足以。
快速爬到树叶最盛的冠上,李南音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好友,只是他没敢爬出去,只能抱住大树低声说话。
他一看那枝桠的粗幼便知道自己踏出去,断裂是必然的结果,这种幼小得离谱的枝桠,怎么可能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也就是南宫胖的巧手才能做到。
“胖子,情况怎么样。”
“你们也太慢了,是想饿死我?”声音很低,但其中不满与愤慨让人一听便知。
“算了,不与你们两个流氓无赖计较,免得娘子说我不是,前方的地坑看到了吗?红衣女子过去后便没有再出现,我怀疑那里有秘道或是坟墓一类的据点。”
李南音尽力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望去,结果是什么都没看到。这棵树的叶子太多,遮挡了他的视线。
“胖子你该减肥了,视线都被你挡住了。”李南音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无奈道。
南宫胖嗤笑一声:“我娘子让你娶妻,好好的生儿育女,别再浪荡江湖,你怎么不干?”
李南音有不愿做的事,就不许他有不愿做的事?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理,而且自家娘子又没有嫌弃,所以南宫胖怼起来,特别的理直气壮。
“......。”
李南音听到此话,脑海中骤然想起南宫胖妻子介绍的堂妹,心中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摸摸鼻子尴尬道:“这不是怕误了嫂子堂妹的幸福吗?不说了,我过去看看,你和柳三一起。”
南宫胖看着李南音一溜烟离开,摇了摇头,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真不明白李南音为什么非要流浪江湖,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跑来跑去,好好的立下一个家,娶一个贤淑妻子不好吗?
自己娘子的堂妹虽算不上什么绝色美人,可与丑与平凡绝对拉扯不上关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家中更有万万贯家财。
也就是他李南音,换作别人南宫胖一掌便拍死了,这等不识抬举,死了就死了。
“真不懂初儿看上你什么,就懂得提刀浪荡,江湖啊,麻烦多,风险大,怎么就不能停在太原呢?算了,我也贱,非要交你这个朋友。”
胖子当然不可能叫南宫胖,没有父母会替儿女起一个如此独特的名字,目不识丁的平民也最多是迷信和没读书识字,才改一个陈二狗,李大牛的名字。
但亦是出于一片苦心,希望儿女平安健康。娶妻生子又好,嫁作人妇也好,比自己死得迟,闲来无事能听到一声爹娘就足够。
这都是天下父母心。
可是太原南宫世家会目不识丁?
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作为第一继承人的胖子,怎么可能会叫南宫胖,他的真名是煌。
南宫的南宫,煌煌天威的煌,南宫煌。
只是由于身形和时刻都在吃的习惯,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叫南宫胖或者胖子,而他本人也毫无所谓。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只要人没变,名字叫什么,根本不重要。
久而久之,他都快忘了自己叫煌,时常自称南宫胖而被捏着耳朵拖回家,再关在小木屋内粗茶淡饭七八天。
因为南宫煌不在意,他的妻子却很在意,认为名字是父母取的,别人怎么叫管不着,可他自己却必须要记住是南宫煌,不是什么胖子,不是啊猫啊狗。
可惜的是,南宫煌从来没有吸取教训,一出去大吃大喝,高兴了,便又会肆无忌惮,以致身形越来越胖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