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笑着朝他们挥挥手，招呼说：“你们刚开始讨论？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

刑龙没理会他，表情严肃说：“大家把今天调查的情况汇总一下。”

几个走访的刑警翻开笔记本，开始汇报今天的情况。

周且见耿林夏旁边有个空座位，走过去，悠闲地坐下，一只手放到椅背上，听刑警们汇报工作。

总的来说，收获不算多。

案发当天，没有人看见有可疑的人接近村子。那是很平常的一天，除了本村村民，来过村子的外人就只有周且了。

不过，有村民反应，在两三周前，他们曾看见过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周且所住小屋附近的小河边徘徊。

离得远，村民们没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根据几个目击者拼揍出来的结果显示，那是个年轻男子，身材较高，穿着时尚。

周且点点头，这跟他自己推断出来的形象较吻合。

走访工作汇报完毕后，乔娅汇报说：“鉴定结果已经出来，这柄大铁锤正是杀死周且的凶器。根据发现凶器的地点，凶手应该是在杀害周且之后，拿着凶器沿着河边小路走向村外的国道，途中把凶器扔进河里。在国道边发现了停车的痕迹，但是凶手很谨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谈谈。”刑龙朝所有人扫视了一圈，说。

耿林夏率先举手，说：“我认为，凶手一定是有预谋的杀人，而非临时起意打劫。如果两三周前的那个男子就是凶手，说明他早就去现场踩过点了。从他的穿着以及现场遗留的打火机来看，他并不缺钱，至少不缺周且身上的那点钱。”

周且侧过身，不满地看着耿林夏。

“怎么说话的？没钱怎么了？瞧不起人啊？又不欠你钱。”

伸手想拍耿林夏的头，但想起他头晚为自己的案子加班，今天又奔波了一天，着实辛苦，便放下了手。

耿林夏继续分析说：“我们今天走访了许多村民，根据他们提供的信息分析，凶器应该不是死者周且的，而是凶手自带的。这也说明，凶手是预谋杀人。”

其余的刑警也作了一番分析，大意跟耿林夏说的差不多，不过补充了一些别的细节。

刑龙认真听完，总结说：“接下来，除了已有的安排，我们还可以从这几个方面着手进行调查。第一，假如那位神秘男子是凶手，他不可能只去村外的河边，他应该还去过周且的家和工作单位附近，以掌握周且的行动轨迹。因此，我们可以去这两个地方调查。第二，大铁锤是凶器，有必要调查它的来源。此外，案发当天晚上，凶手是开车去现场的。深夜国道上的车不会太多，可以一一进行排查。”

刑警们纷纷点着头。

刑龙给每个人安排了具体的工作，宣布散会。

周且从刑警们中间穿过，走出办公室，走到外面的大街上。

天已经黑了，街边的路灯相继亮起，霓虹灯闪耀。

下班的人群从各个办公大楼涌出，汇入到街上的人潮当中。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周且也会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

每天过着这种日子的时候，觉得日子平淡如水，枯燥乏味，等到真正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

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面目模糊的黑影提着把大铁锤，潜入河边孤独的小屋。

“你凭什么剥夺我生的权利？”

周且挥手击碎画面。他要去一个地方，也许那个地方能让他弄清凶手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