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玄澈为何如此相信你,竟连我送给他的核桃手串都给了你。”
“……兄长知道了?”
他没有回应。
“你来做什么?”他起身步步逼近,“是为了谁来打探消息呢?独孤久?还是齐月樱?又或是你刚认的爹爹?”
她没有想到薛玄清竟然会说这些。和她往日记忆中温柔的兄长,竟毫无一点相像。
“兄长,我只是……”只是想你了,只是想来看看你。
可是你却在怀疑我别有用心。
“只是什么?”
他的冷漠使她十分痛苦,那一日她便想找机会解释,如今人在眼前,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兄长为何如此冷漠?”
“我冷漠?这就是你故意与玄澈交好的原因吗?”他掐起她的下巴,“又或者,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吗?”
凌柔有些恍惚,总觉得玄清的眼中氤氲着水汽,许是月光反射的错觉。
“我真的以为你是母亲的女儿,把你当做亲人一样爱护你。可是你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就离开了。”
原来他只是把她当做亲人……
“难道有人会故意毁坏肉体来骗人吗?”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是我不想说吗?”
“我从来不知道父母是谁,是你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薛离相,又是沈梓卿告诉我他是我的父亲。你说,我怎么做!”
“难道兄长……”对我没有一分私情吗?
“是我不好。”他垂下了头,像是在认错一般,“一切都太乱了……”“兄长信我?”你信我,便是对我最大的宽慰了。
“你走吧。”他转身走进了屋内。
背后的那双眼睛里,藏着一分落寞,又或者是不甘……
凌柔想起那封消失的信笺,原来还有些许惋惜,现在想来只觉得是一个笑话。
曾经有多少的爱慕与信任,现在就有多少的不安与怨恨。
记忆里的他一直都是如此疑神疑鬼,对人总有那么几分忌惮,在山洞里那次她将飞升符留给他,只是出于一种好心,却被他误解。
凌柔仔细想想,好像从相识以来,他从没有真正发自内心的信任过她,哪怕她为他……不,这件事他不知道,所以……
但至少有一刻,她以为……
他的“亲人”二字,犹如利刃刺破皮肤般,轻微的疼痛感不值一提,而流出的鲜血则是铭心刻骨,她如何也忘不了这两个字在她心里漾出的涟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