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酒醉后呼唤如兰……如兰,要不是暗恋,决不会连梦里都呼唤……眼下,如兰与国子双双被拿,“兔死狐悲”也难免……
“唉……我叫你去园里挖菜,你咋在这愣神呆脑,该不会是舍不得她吧……”
老婆一提醒,他忙不迭地说:“……知道,知道……我找个篓子拎着——”转身就往过道去。
“还找什么,傻逼!不都被你拿出来了?”
“在哪?”丈夫神魂扔没回来。
“那不是吗?要眼喘气啊?”红秀火呲呲地指着刚才发呆的地方。
的确……篓子被他拿出来了,为什么还回去找……
王喜国往园里边走边想:……“情”字可不简单,不单是美滋滋……刺激;更有闹心,痴恋,烦恼,挂肠牵肚……算是跳苦海了。这不,眼下如兰、国子都品到了苦味,到悬崖沿了……
吃过早饭,王喜国去了村委。
巧云进来时,他都没觉到,还在回味与痴想中,只是味道变苦了,当初的翻墙跳院,变得无聊而泛黄……
拽一把跑神的王喜国,巧云一脸的茫然与无辜,嗓子都哑了,脸也没洗,头发零乱着,神情偏激,道:
“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得为民做主……是如兰这个狐狸精先勾引国子,我一夜没睡,火气烧的我能睡吗?今天村里无论如何都要处理这事,不能让这个骚货太嚣张了……”
王喜国无奈……掠一眼……
耗神,她脸都瘦削了,不比往日红扑扑的神韵……眼角上一块风干的眼眵,嘴唇干燥无泽,脸皮蜡黄松弛,没有一点娟秀可爱……怨恨不散,不像表皮的尘埃水洗即去,需要外力更需要内力……
此时巧云哪有内力——只有被怒火包裹着,她没想到还有别的……
巧云的眼神,在王喜国看来是窥探性的,这让他害怕……似乎巧云窥探了他这个书记的隐秘……
在他看来,巧云此举完全是多余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巧云此时,完全被嫉妒,报复之火所包围……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何必再对簿村委会,难道嫌动静小吗?非要乱上添乱!毕竟不是光彩之事……国子是你的丈夫,如此兴师动众,于你丈夫的脸面,家庭的未来有什么好处吗……你也不是没曾经风流过,你和王奎的绯闻村人尽知,小彩铃是谁的孩子,你心中没数吗?你如此闹腾,就能转移话题而迁怒如兰吗?你以为村子忘了那些旧事?他在心中骂道:真是愚昧……白痴!
但嘴上不能这样讲,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口达……他斟酌措辞,最终说:
“非要村子出面吗?有必要吗?”
“十分有必要……”巧云硬铮铮的骨头令人啼笑皆非。
王喜国心想,你既然出上死,村子也豁上埋,借势打势,看许其还能扑腾咋呼?看他的脸不当屁股踢才怪呢!俗话说,看热闹的不怕乱子大,一场好戏又要上演了。那些当官和他坐在一块,肯定要打听他的。若泼油淋醋,添枝加叶,巧舌如簧,定然博得谑笑科诨……
对巧云说:“执保主任一会到,我还有事,去镇上开会,他来了—”
王喜国开会是真,但更有避开和如兰见面之嫌——见了多尴尬……
执保主任是王奎的叔伯哥,当年借给王奎两千元钱,至今索要无果,心里一直不痛快。他刚走到村委会大门口,就有人吱声他,打官司的在等呢……
他已经知道了,心中骂:是吃饱撑的,吃草那年饿得人站不住,风一刮就倒,看还能瞎折腾?
心里骂着走进村委会,一脸的严厉,正迎着巧云挟枪夹棒的脸儿……暗骂:养汉胯子还能竖牌坊……
他坐下,将茶杯一推,抬眼一瞟,嗓子眼嘟噜一句:
“又怎么了?腚眼子大的事,非要斗大的折腾……”
“不是,这个如兰三番五次,狗改不了吃屎;今儿叫她知道知道勾引野男人的厉害,非叫她吃生米不可?!”
“不吃不行?”
“非吃不可!叫她尝尝喷人说巧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