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王氏涂满丹蔻的双手在衣袖掩盖下收紧。
从生了孩子到现在,邵王氏可没听说过邵军去哪个女儿或是侄儿辈的晚辈院子中用餐,就连她亲生的女儿邵如馨,也只是在她院里还有平时一大家子聚餐才跟邵军同桌吃饭,这平常时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邵军就破例了。
邵暖站在远处,只见柳燕燕不停往她这儿使眼色,邵暖心有领会,立刻上前,又跪在邵军面前。
“暖儿知道自己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对,爹爹才将吴嬷嬷派来指导我礼仪,女儿甚为感激,奈何女儿从小在乡野长大,家里的规矩还需进一步熟悉、掌握,女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爹爹一一指出,女儿必定改过来。”
“听大小姐的意思是想息事宁人了,也罢,妾也不做这丑人,老爷,您就当妾从未来过吧。”柳燕燕转身就要走。
邵军也是个急肠子,一把拉住柳燕燕。
“你既然知道内情就说出来罢,都专门跑一趟了,又回去?岂不白跑?”
“暖儿是个闷声的主,你也是么?”
柳燕燕一脸难色“老爷,您可知道妾身的,我一向直肠直肚,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见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从不害人不坑人,这暖儿不愿多事,把苦往自己肚里咽,难道我还多事吗?要是日后惹来旁人的怨气,您又不在家,叫妾身怎办才好?”
潜意思是告诉邵军,她害怕邵王氏,怕邵王氏趁邵军不在家对付她,虽然名字没有明说,但意思再清楚不过。
“谁敢?!你是我名正言顺娶回来的妾室,也是这府里面的主人,谁给他胆子敢对你不敬?!”
柳燕燕不作声,在邵军的注视下玩弄着自己的小帕子。
“这……这……”旁人看来,柳燕燕力挺邵暖,让她感动,原先说好是自愿的,此刻又爆出更深的内幕。
“那天,阿轲姑娘虽然明摆着没有跟女儿拿钱,但神情言语颇为倨傲之意,女儿想着阿轲姑娘是夫人身边的人,身份地位多少与别的奴婢有所不同,所以才……”
“爹爹请您莫要怪罪任何人,若有错,就是女儿的错。”邵暖低下头,又继续说当天的事。
当日,邵王氏并不在现场,邵暖说的话即便是换了一个人,站在邵军的立场或者是旁观者的立场,听到她这么说也只会是认为恶仆欺主!
倨傲之意?一个服侍人的奴婢终生贱籍还敢在主人面前倨傲?!邵军将邵暖搀扶起来“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多说,凡事为父会给你个公道。”
邵军冰冷的眼神落在阿轲身上,如同狮虎盯上,阿轲浑身冒着寒气,十分害怕。
“你这等丫头,我邵家可用不起,即日起你就到乡下农庄好好反省反省吧。”邵军手一挥,即时就有人上前将阿轲拉走。
到了乡下农庄,以阿轲这样的身份及容貌,到时候变成什么个模样还不知,简直比死了更加折磨。
全程,邵王氏不敢出声,对邵军的处置也不敢言语半分,只能认命的闭上眼。
少了一个阿轲,也就少了一位得力助手,断了她的臂膀。
邵王氏难免心疼。
邵军处理完阿轲之后,该轮到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