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紧,炎炎似火,几位养殖户在地秤广场旁晾晒玉米。
“科尔,这广场怎么有一股臭味?你乱扔死鸡啦?”
“神主在上,鄙人是虔诚的神教信徒,怎么可能做出违背教义的事情?”
科尔原本是临水酒厂的职工,有一份稳定的劳作收入,但贪心不足的他经受不住养殖户的蛊惑,辞去工作下海养鸡,如今每日只能和鸡粪作伴。
另外科尔一家都是神教信徒,崇尚素食主义,且对人畜尸体的安葬有着特殊教义,如果哪一天看见后山有人拿着铁铲向死鸡跪拜,那一定就是科尔。
“你可不要说的这么决绝!”
那位养殖户开始寻找臭味的来源,很快便发现了地秤右侧的鸡毛,于是随手抄起一根树枝,将死鸡从地秤下扒出。
“科尔,这是什么?你可别忘了李厂长的规矩,你再这样胡乱丢弃死鸡可是要被罚款的。”养殖户好意地提醒道。
“这……”
科尔现在是有口难辩,这种品种的麻鸡只有他家在养。
“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不过你也要长点心,这广场是大家出资租赁,你总不能让这些病毒流窜到别的圈舍吧!”
瘟疫是养殖户的大忌,每一种病毒来源都要小心处置,谨防成灾成片。
“多谢张哥,神主在上,您真是一位好人。”科尔提着死鸡向后山走去…………
与此同时,地秤下方一条初生的软壳蜈蚣正攀附在铁锈凹突处,注视着一摇一摆的死鸡头。
幸亏老子跑得快,要不然就成为丧生在黄胶鞋下的万千受害者之一。鸡哥,走好啊!咱们江湖再会!下辈子记得多吃点粗粮,您的这肉太柴了。
观望了片刻后,小蜈蚣爬回了幽暗潮湿的角落继续打着瞌睡,侯戈这幅躯体白日里软绵无力,只有到了夜间才会精神百倍。
世间有万千种活法,每一种都脱不了柴米油盐的平凡,但更有霎那间惊心动魄的传奇。
日暮斜阳,养殖户纷纷来到小广场收装玉米,扫帚扬起的灰尘沿着地秤的缝隙落在小蜈蚣的白色结之躯体上。
呸!老哥们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儿?不知道这底下还有别家住户吗?爱护环境,人人有责,等老子的毒腺生长完成,看弄不弄你的玉米就完了。
“呼!”
秃头的扫帚在清扫时,将几颗玉米粒崩入地磅下方,带起得这股扬风对于小蜈蚣来说,无异于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直接将他的身躯吹飞了几个跟头。
小蜈蚣出于本能反应立即蜷缩节肢躯体,背部的软壳被细小的石尘蹭破了皮。
嘶!好疼啊!
侯戈感觉到背部火辣辣的灼烧,顿时一阵无助感涌上心头,触须抬首间这幽暗的环境惹人烦躁,片刻的新鲜已经过去,生存的不易沁入心脾。
哎!还记得当年大师给我测过字,说我三十岁之前是劳苦命,三十岁以后就………慢慢习惯了,如今看来大师是真灵啊!罢了罢了,这幽暗的地穴,迎面而来的蚂蚁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等等!蚂蚁!老天你可别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