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袅袅风细细,
童孙笑语节节砌。
舂声渐起穷深巷,
桌上小人戏残阳。
负月荷锄白头翁,
漫起童心夜挑灯。
掌上侠客刀交剑,
扯线擘人毫厘间。
——《竹节人》秦淮游
注:擘人,即擘指和人指,也就是大拇指和食指。
这一首游吟诗人创作的诗歌两天一夜之间席卷江淮两地,有人说诗中有颇为难得的童心童趣,也有人说诗中农民辛劳的身影。
楚白衣却觉得,这首诗另有所指,“掌上侠客刀交剑,扯线擘人毫厘间。”看着或许是在讲白头翁操控竹节人的场景,可若单挑出来,可不就是在说江湖武林诸多侠客,尽皆在某些人的掌控之中,就形同扯线木偶吗?或许,秦淮游此人,并非单纯的吟游诗人,或许,他对于当年武林搅入争夺天下的漩涡之中的原因有所了解。不管如何,楚白衣压下了心中这一股疑虑,因为,他现在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
……
“阿玄,还真是哪能赚钱哪就有你的身影啊。”
“阿白?阿白,给老子出来,除了你没谁这么喜欢拿话刺我,老子还要找你算一笔账!”
“不是,我哪得罪你了?”
“你赢了照胆,那是老子掏钱买的!”此刻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秀才应有的文雅之意的秀才幽幽说道,其眼神甚至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瘆人。
楚白衣对此倒是颇有些习以为常,自如地在青衣秀士的对面寻了张凳子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从容不迫地品了品茶:
“茶色黄而清亮,口感顺、活、纯、甘、滑、醇,叶底肥厚黄绿,是普洱茶。怎么,最近消化不好?”
“可不就是消化不好吗?”书生打扮的李玄商挑了挑眉,示意白衣侠客注意一番隔墙是否有耳。
白衣侠客双眼一眨,做了个肯定的表情,示意尽管放开了说。
得到回应的书生像是打开了倾泻苦水的闸门:
“你不知道,自你离开上京之后,我和几个混入世家的那几个人都过得不怎么好,虽然我们这边做好了极其充分的准备,偷梁换柱的计划也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世家那边对于他们的高层人物被我们以假换真这件事也并没有察觉,可就是吧,他们那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有,为了完美隐藏我们的人,我这边常是苦思冥想直至天明给他们出谋划策,这一思考吧,人就容易饿,我嘛,夜食吃得也多了起来,最近消化总有些不得劲。”
书生停下喝了口茶,接着说了下去:
“好不容易帮我们的人在世家站稳了脚跟,前几日又收到可能会有人要加害于你的消息,虽说祸害遗千年,你是万万年,但我们这些老朋友总归会有些担心你,二哥跟阿赵、阿红那边都走不开,思来想去能来看看你的也就我了,好在柳州离上京也不算远,我马不停蹄,花了一天两夜,也赶了过来。说来也巧,这一来,就让我碰见个大商机,趁着这个机会,也许我能大赚一笔。”
“所以,为了这个机会,你放弃了立马过来寻我,转而研究起你的大商机对吧。”白衣侠客幽幽地撩起衣摆,擦了擦光洁如新的照胆剑。
青衣秀士思索了一下自己前前后后说过的话,感觉没有毛病但又莫名有些心虚,又想了想对方毕竟才是个十六岁的娃儿,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该跟小朋友计较这些,于是毫不犹豫地扯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