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或者晕眩的感觉很不好受，并不是说这个过程会痛苦或者紧张什么的，实际上这个过程是毫无感觉的，要说的是在这个过程之后，在苏醒的一刹那，从深渊瞬间回到世间，大多数人都会拼命呼吸，恨不得把所有氧气全部吸收，这样做一部分是因为身体需要，更大的一部分是因为恐惧感。

杨非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他突然醒了过来，他的呼吸几近疯狂，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还是处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孤独，绝望……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快要死了。

后来清醒多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是因为现在是夜里。

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不开灯？缺这点电费是怎么着？

还真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故事。

……

……

手机还在柜台上充电。

看着窗外稀疏的星星，再一次确定只是在夜里，杨非终于松了口气。

同时他也闻到了空气里福尔马林的味道，为此贪婪的多呼吸了两口。

简单回忆了一下，杨非知道自己躺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文化传播系统】，以及那一声声的震动。

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系统都是好好地，轮到他，竟然有震动！

要是自己成了第一个被系统震死的用户，岂不是太悲催了。

现在，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他需要好好摸索一下这个该死的系统了。

脑海中，当时宿舍几个人闯进来，那块全息投影的屏幕，或者说整个系统，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唯一一点肯定的是，它就在杨非脑子里，因为它还在偶尔震动。

那么要怎么取出来呢？

杨非用传统意义上的意念想了想，发现竟然毫无作用。

晃了晃脑袋，不行。

拿头去撞墙，也不行。

难道是需要中二病一样念口号，怎么感觉那么羞耻呢？

“芝麻开门？”

“妈咪妈咪哄，月光宝盒变变变！”

“你好，siri……”

“出来吧，卡布达……”

“进化吧，系统兽……”

“大山滴子孙呦……”

——通通不行！

水洗，火烧，电疗，清蒸，油焖，爆炒……这些不用试就知道不行。

最终，在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一次不知名的动作或口号的催动下，系统启动了，光洁的屏幕再次出现。

可把杨非高兴坏了，就好像老家那把老锁一样，明明有钥匙和准确的方向，你打开它仍需要数十近百次的不断尝试……关键就算开了，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下次还得重新试验。

既然门开了，那怎么也不能让它再合上，杨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开始了对系统的首次、大规模探索。

结果越看越懵逼……

这他喵的简直跟微信一模一样。

平滑的ui界面，下面四个类别，分别是【首页】、【名录】、【程序】和【我】。

【首页】

里面啥都没有。

【名录】

名录里倒是多的令人发指，全是人名，大概有几千个，而且还在不停刷新，每个人后面标注有一个小写的数字，多少不一，应该就是什么文化传播值。

【程序】

程序也简单，四个小项目：任务、抽奖、商城、背包。

【我】

除了身份信息就是设置。

设置里面有新消息提醒、勿扰模式、隐私模式、关于、帮助与反馈、插件、切换账号、退出。

因为太熟的关系，杨非一分钟就轻松上手了，第一时间找到了【消息提醒】，选择接收新消息通知。

终于找到了罪魁回首，点开【震动】，有几个选项可供选择：横向震动、超线性z轴震动、等离子震动、伽马震动。

尼玛，这是想搞死我吧，等离子震动……是想把脑浆甩出去吗？

还伽马震动……不用想，直接关掉。

【声音】，调到最小没得商量。

【音效】：各种款式应有尽有，美女版、大叔版、卡通版、神仙姐姐版、某知名相声大师版……

【提示音】：有系统版，还有“支付宝到账，+100元”、“爷爷，孙子给你送钱了，+100元”、“你的良心，+100”、“魅力值，+100”，各种版本，应有尽有。

杨非试了下某知名相声大师说：“爷爷，孙子给你送钱了，+100元”，别提有多酸爽了！

【唤醒】：【手势唤醒】和【语音唤醒】全开开，【手势唤醒】设置成狠狠拍自己脑壳一下，本来想设置成摸鼻子的，一想容易出错就算了，【语音唤醒】是“秦小胖看我不撕了你嘴”。

【筛选】：杨非简单看了下，意思就是系统提示，所有人贡献总和超过一百有提示，单人贡献超过一百有提示，也就是说，单人贡献超过一百才有提名权，没有就融入大众了。

这年头，贡献太少，连系统都鄙视你!

可以调节数字大小，可杨非也不知道怎么合适，干脆跟随系统了。

最后是【帮助与反馈】

想起就在不久前脑瓜子嗡嗡的，疼痛以至于晕倒的经历，杨非立刻动笔写了五行小作文交上去了，严肃控告了系统的不当人行为，至于什么时候反馈下来，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