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鸡蛋就是比臭鸡蛋好,腥是腥了点,对毛发还是有滋养作用的。
“你干嘛不躲开?”常青像是有理,仰头质问道。
兰兮拾摞拾摞头发上残留的碎蛋壳,“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樾压下常青躁动的手,在常青怀里掏了又掏,递出一方手帕,“得罪了,常青生性鲁莽,姑娘莫生气。”
兰兮接过手帕,自家人果然护着自家人,可怜楚楚地给林樾抛了个媚眼,“常师兄竟还有这女孩子家的丝帕。”
“什么女孩子家?你爱擦不擦。”常青瞧兰兮这般戏弄,刚刚的愧疚全然消失。
兰兮委屈地垂下头,大气不敢出,慌张地拿着手帕东摸摸西摸摸,什么也没擦着。
“姑娘你……”林樾用手指指手帕,好心提醒。
兰兮将手帕拿到眼前一看,故作惊讶道:“啊?林师兄我看不见,可不可以帮我擦一下?”
“好啊你!”常青一把夺过兰兮手里的丝帕,对着兰兮的头胡乱地盘,“干净了。”
呵呵呵……兰兮的心如同广阔无边的草原,成千马儿自由奔腾。
“多谢常师兄。”
“常青!”林樾呵斥,抱歉地看着兰兮,“兰儿姑娘可记得我们?我们在乌山曾有过一面之缘。”
“不记得。”兰兮确实不记得。兰兮这才意识到自己闯进乌山好像不曾报过名讳,刚刚林樾喊她兰儿,顺嘴应了一句。
想来莫不是偷兰草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自己。想起常青刚刚骂她忘恩负义,难道是他们当时见自己生的娇美,给自己放水,所以自己才那么轻易的拿到了兰草,不会这么狗血吧,“兰兮还是头一回上乌山呢,师兄莫不是见到过了我的孪生姐姐,她和我长得几分相似,常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呢。”
兰兮选择死不承认。
“孪你…”
“些许是我们认错了。”林樾捂住常青的嘴,“方才的事,我替常青向你道歉。”
“无事,都是误会,兰兮能明白的。”
“常青师兄!”伙食院子里的呐喊声极速迫近,那声腔气吞山河,猛虎威震。
兰兮以前没见识过灵巧的胖子,这一溜烟出现在眼前的敦厚老实质朴纯真的壮汉让兰兮好生佩服。
这位壮胖壮胖的弟子就是伙食院子的掌勺,姓钱,人送外号墩子,故名钱敦子。因为家里有点钱财,从小吃得太好长得着实是胖了些,被父母送上墨真派来减肥,美其名曰锻炼。眼下看来,是一日比一日壮了。
墩子手里握着稻草,他想好要给小鸡仔再搭一个新窝,这都开始编草了,还没一刻钟呢,就听到鸡仔未生蛋先碎的消息。
墩子揪起常青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道:“常青师兄,我的鸡蛋呢!”
兰兮瞧着,来人竟然如此凶猛。
只见常青指着地上的蛋壳,不卑不亢地说道:“碎(cèi)了。”
墩子“哗”的一声眼泪就出来了,捧着地上的蛋壳哭了起来。
兰兮瞧着,猛虎落泪啊。
只见墩子泣不成声,“鸡蛋怎么死不是死,可以死在油锅里,可以死在蒸笼里,就是不能死在没有洗过的头发里!”
额……
自家人果然还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