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情景完全不同,大白天拉着窗帘一屋子潮汗味,凌乱的床铺上路文石昏昏沉沉,惨白的脸上满是虚汗嘴唇却有些干裂,应该是烧的比早间还要严重,梁美昕的担心很有必要,从不得病的人,得起病来也真的是吓人,她连忙上前摸了摸丈夫的额头,好烫,快,苏晴,退烧针。
一看到病人的样子,小女孩春心爱心一股脑地大爆发吧,根本用不着吩咐,也丝毫不加以掩饰,不由自主地苏晴已经动手准备,削针打药,撩起被子翻过臀部肌肉注射,然后又正过身换针头左手一掐路文石左臂,接着右手一针下去。
真的是晴一针啊一针就准的静脉注射,动作连贯自如,看的梁美昕也感到惊讶:“苏晴,你干嘛,都不找血管的吗。”
“扎上了,姐你快啊,去拿店铺的衣架,吊瓶啊。”
路文石手上的筋脉确实有够清晰,但是这一连套的动作,用卖油翁的话来说,我亦无他,为手熟尔,在于晴一针,就有些不合理了,梁美昕有些惊叹:“可你是,你是晴一针啊。”
“啊,对啊,我都忘了。”苏晴连忙低下头:“呵呵,还好扎准了,也亏着护士长你请了假,这样烧下去不得转肺炎。”边说,苏晴一边慢慢的抬起头,看到梁美昕盯着自己的眼神,马上想起了什么,蠢材啊你在干什么,连忙的就想解释:“不是啊护士长,姐,我是看他烧的有点严重,怕耽误病情。”
这简直的就是在逼宫啊,梁美昕有些生气,她一边伸手拿向了吊瓶,一边严厉的看着苏晴,真想要对她说一句:丫头,找准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该你做的你做,小姑娘家家的太单纯了不好。
可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甚至连手都缩了回来,把苏晴也弄得有些奇怪:“姐你在干嘛。”
梁美昕变了话语:“别老他他的叫姐夫,没大没小,我去拿衣架,好好看着他。”
说完,梁美昕走出了房间,靠在墙边甩了甩手,这是什么,报警信号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不该提醒那个丫头吗,文哥是我的。
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想太多,梁美昕去店铺拿了衣架,又从药箱找了红花油,回到卧室把吊瓶挂在了衣架上,又把红花油递到了苏晴面前:“给,抹上脚会好得快一些,在这里好好看着液,我去给你们两个病号,做点好吃的,别没事胡思乱想的啊出了差错,拿你是问。”
苏晴点了点头:“嗯,放心吧护士长,谢谢姐。”
等到梁美昕离开了房间,苏晴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地说着:“哎,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连续在同一个地方摔了两次,我也真是眼瞎了。”
接着,开始往脚踝抹药,一边抹,还一边看着路文石,怎么搞的居然病得这么重,会不会死啊还不快点醒来,梁姐在做好吃的呢。
感觉到手背麻紧,听到身边叨咕叨的,路文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苏晴在身边抹药,动作还挺大的床都跟着微颤,路文石有些奇怪:“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是你,美昕呢。”
“你终于醒了病的好吓人啊,护士长在做饭,应该是病号饭得挺好吃的吧,让我来摸一摸,看你能不能吃上。”说着,把手伸向了路文石额头:“啊好烫啊怎么会这么严重,你感觉怎么样啊。”
“好累,”路文石稍偏了偏头,看了看床边的情形,我的小洁癖啊这丫头,怎么这么冒失。
苏晴也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然后笑着把手放在鼻子前边问了下:“哈哈看不出你事还挺多,放心吧我很干净的,别忘了我可是名护士,哎,问你件事啊。”
路文石长出了口气:“什么事。”
“那条路,是你修的吗。”
“什么路啊。”
“下水口那个井盖,你说过你要修的,一定是你。”
路文石说话都有些费劲:“好麻烦啊说过就一定要做到,下回不能轻易说话了,缝缝补补还行,修路,谈不上,就是一个井盖,不过真的是难为死我了。”
苏晴笑了:“就该难为你,谁让你这条路,你们家的路是吧在你的店前边,今天又坑了我一下,我就两双高跟鞋啊还好没有坏掉,不然跟你没完,这条坡路。”
“不许说这条路破,怪你眼瞎,怎么会又被坑。”
“好啊你敢说我眼瞎,不过也确实,井盖吗当然要带格了,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你注意就好了,我要再睡会,也谢谢你。”
“嗯,”苏晴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胡思乱想,一种不知不觉的无微不至,盯着吊瓶一滴一滴地在看。
这应该就是主观意识的阻止吧,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介于别人的家庭,并且是她非常喜欢的一个家庭,男女主人都是自己所喜欢的人,所以自己再怎么爱,也不会觉察,身在其中意乱情迷,也就是梁美昕能看的仔细,但是并没有打乱这种氛围。
也就是这个时候,就听得后屋厨房噹的一声响,梁美昕失手没有拿住,切菜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