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蛙,以为吓得住本王吗?”
这话一出口,那矮个子像是来了兴趣一般,竟长笑着跃下马背,长矛遥指向杜倦飞的眉心。
“不服?下来,咱们再过过手。”
杜倦飞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披甲人早碎步跑来,割断了杜倦飞身上的绳子。
配合如此默契,看来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杜倦飞见那矮个子如此模样,心底倒是有些怂了,只坐在马背上揉着手腕,怎么也不敢下马。
“你想偷师我派武艺?哼,本王岂是三岁孩子!”
“偷师?”
那矮个子闻声一笑,手中的长矛也不住地舞起花来,一看便是浸淫枪法许久的架势。
“我卢嘉,需要找你偷师?”
卢嘉?
杜倦飞咂摸着这个名字,沉吟一声回道。
“卢山主的名号,本王也是听过的,今日,咱们两人在此争斗,若是引来朝廷兵马,谁都讨不到好去吧!”
卢嘉听着杜倦飞的话,笑声中也渗出了些许不屑。
“首先,我只是闻宾山上一个小将而已,就算是我爹,也只排成第三山主,你听过我的名号,那可真是奇怪了。
二嘛,朝廷一州的兵马,也就堪堪比得上我山而已,现在来点人,我还真是不怕。”
卢嘉说到这里,长矛的毛尖突然指向了杜倦飞。
“第三,我胞弟卢虞的尸首,还在山门前挂着,诡手蝠王,咱们俩,已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了!”
卢虞的尸首,被挂在闻宾山的山门之外了?
一念及此,五叶客栈,朱肥油,今夜的飞来横祸,全都清晰了。
朱肥油害我!
杜倦飞恨不得,当即便袭杀朱肥油而去,可卢嘉的长矛,已挥舞了起来。
“来,战个痛快!”
一声狂笑过后,卢嘉脸上的癫狂,直逼得杜倦飞不敢与之对视。
杜倦飞的小腿肚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怎么也想不明白,则卢嘉怎么就想着半道里和自己交手了,难道这人,是个武痴不成?
还真被杜倦飞想对了,卢嘉这武痴的名号,在闻宾山中,也是人人都会念叨两句的。
武痴卢嘉,看着杜倦飞不愿动手的磨叽样子,终于耐不住性子,猛地一矛刺了过来。
杜倦飞虽说惊慌,可也做足了准备,眼看着这一矛挥来,便一拍马背冲天而起,堪堪躲过这一矛。
一矛挥在空处,矛上裹挟的劲风竟生生撕裂了马鞍,痛得那匹白马不住地嘶鸣起来。
卢嘉却停也不停,左手向前一握,长矛便接上一记上挑。
杜倦飞人在半空,正是将要下坠之际,突然瞥见长矛挥来,忙瞅准了位置,一脚踩在矛杆之上。
六百多点敏捷在身,杜倦飞全力施为之下,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竟踩着长矛向前走了几步,一脚踩在了卢嘉握着矛的左手之上。
脚下的手指还没回来劲力,杜倦飞的另一只脚已高高抬起,正踢在卢嘉的下巴之上。
一声闷响,随着一大口口水,从卢嘉的嘴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