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面色一白,看了眼那宛若一座大山般的棋盘,执剑向天,以剑为笔,以天为纸,以混元气为墨,一道道剑光划破天际!
呛
剑光佛光两相碰撞,佛光势危,剑光宛若长虹,天地一片朗朗剑啸。
莫干山下,酒徒二人见此幕默不作声,一人饮酒,一人磨刀。
七念再次颂唱佛经,那玄妙佛音,似是助了棋盘一力。
一尊虚影,散发着光芒,渐渐浮现在棋盘之上。
佛影缓缓凝聚,唐宁面色苍白,看着那对紧闭着的佛眼,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你若一直龟缩在棋盘内,我倒难以应付,你既出现,便接受来自大道的惩罚吧!”
轰隆隆,一片震响突兀出现,那佛古井不波,翻手为印,困仙阵散发着残存的光芒,逐渐在那掌印下分崩消散!
咔咔,困仙阵破灭在佛印之下,莫山山面色苍白,倔强的再次施展困仙阵。
王书圣闭上眼睛,右手颤抖着从胸怀中摸索出了那道符。
那道符同样是困仙阵,只是略有不同的是,这是以混元气入墨所书。
两座困仙阵抵御着下压的佛印,两相僵持下,棋盘内再次传来靡靡佛音。
王书圣莫山山以及联手抵抗佛印的墨池苑众人,闻音后纷纷口吐鲜血。
“父亲!山山!”
唐宁心下一紧,手中轩辕剑落下最后一笔。
天突然暗淡无光,自南方似有凉风起。
风很云很淡,随着清风呼啸却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厚重。清风越发狂野,就像是咆哮着的野兽,速度亦是越来越快。
不一会,那清风已成狂风,裹着更加厚重的云层,渐渐笼罩了整片天地!
云层不断翻滚,淡蓝色的天空宛若被人泼了墨汁,黑的令人心悸。
咔嚓!
随着一阵震响,天空似是被撕裂开来,一道电光自幽暗密闭的黑渊中降临。
本只是细弱发丝般的紫色亮光,穿越了厚重的云层,破开了呼啸的狂风,变得越来越粗,粗到足以笼罩那方佛影!
佛影微惊,耳边微微扯动,那紧闭的佛眼缓缓睁开。
随着佛眼张开,那巨大的眸子深处,发出一道宛若黄金般的两道元力,迎着那道紫色电光而去。
紫色电光破开云层,与迎头而来的金光相会。电光略一停留,便将金光吞没,继续向着下方落来。
酒徒放下酒壶,屠夫拎起屠刀,二人面露惊诧,默默注视着那道电光落在佛影之上。
佛影面色凝重,右手为印,迎着电光挥去。
轰
厚重的云层在电光掠过佛影,落在棋盘上后消失。
那代表着佛宗最高法器的棋盘落在地上,阵阵黑烟升起,微风裹着焦味笼罩在整片莫干山上。
云遥远的天空上那宛若针眼般的黑洞,缓缓闭合。
唐宁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七念,早已在佛影泯灭时,口吐鲜血昏迷在地。
“师兄!”
莫山山挣扎着向唐宁走去,王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很勉强。
他的脸早已不复三月前的俊朗,如今只剩下岁月抹过,残留下的诸多痕迹。
“嘿嘿,又是一个疯子!”
酒徒喝着酒,眯缝着眼,看向莫干山下,哪儿有个人影静静走来。
走着,走着,那人停下了脚步。不是他不想走,只是被人挡住了去路。
“叶苏,你为什么会在这?”
“首座大师,我碰巧路过,见这边声势浩荡,便来看看。”
讲经首座无言,叶苏拢着袖子,就这样站在他身前。
“你走吧,若是挡住去路,你会死!”
叶苏淡淡一笑,浑然未把这句敬告放在心上。
转过头,看了眼千米外的唐宁,淡淡道:“我在这你过不去。”
木剑已经出鞘,讲经首座神杖墩地,只一下,叶苏的木剑便倒飞而出。
叶苏闷哼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液,依旧带着淡淡笑容。
首座向前一步,叶苏如遭重击,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只是他依旧在笑。
又一步后,叶苏张口吐出淤血,依旧站在首座身前。
首座无言,再次迈步,只是这一次,他的脚步还未落地,他的身子便倒飞而去。
“你来了?还真是有够慢的,再晚一步,我可就挡不住了。”
“谢谢!”
突然出现之人,身着书院服饰,腰间挂着水瓢,脸上满是严肃之色。
“世人皆称你为慢慢,却不知你一直以来都很快,可今日,你似乎真的慢了。”
大师兄看着悬空寺方向,默不作声。
叶苏了然,转过身,捡起那把木剑,将之背在身后,笼着袖子向远处走去。
讲经首座看着李慢慢,面色逐渐变得沉重。
“不知大先生做了什么?”
“佛祖神通广大,讲经首座亦是修为高深,自是不必问我。”
首座手中权杖举起,远在莫干山上的那块已变成木炭的棋盘,散发出淡淡金光,将昏迷在地的七念笼罩后,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