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琅潇洒离去的背影,胡冲之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选择拦下他。
“走,回宫!”胡冲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院门。
“老大,就这么放过那个小子了?”先前被拦下的侍卫愤愤不平道。
胡冲之脸色一沉:“记住,这里是青阳学院,难不成你想在那位眼底下撒野?”
“是!属下知错。”那侍卫面若寒蝉,低头应道。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数十人马转瞬间消失在青阳学院门口。
只留下吃瓜群众们思绪飞扬、浮想联翩。
“胡统领,夜深人静的那些无奈……”
“每当夜幕降临时——凤翎卫那些不为人知的凄惨故事!”
“一个退休凤翎卫的自述:做男人,真的好难!”
……
看着围观师生们猥琐坏笑的脸,唐远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散了散了!还报不报名了!”
遣散了人群,望着远处宁琅师徒俩缓慢离去的背影,唐远山脸上有一丝惊疑之色浮现。
惊得是他语出惊人却偏偏像是踩到了胡冲之的狐狸尾巴,疑的是,
不就是走几步路,怎么还要个小姑娘搀着……
呵,年轻人,身体还是不行啊!
面露鄙夷的摇摇头,唐远山想了想,端起千阳剑,朝着学院后山的方向走去。
学院后山,修剑阁。
唐远山一脸恭敬将千阳剑高高端在头顶,向蒲团上静坐的老者递去。
那老者身穿古朴黑袍,满头银丝,面容苍老疲倦,赫然便是那大名鼎鼎的青阳副院长,李剑风!
“副院长,您没事吧?”
看着李剑风脸上难掩的倦意,唐远山脸上写满了担忧,心中更是一阵悲凉。
谁能想到,当年以一敌千、豪情万丈的李剑神,如今却是这样一幅风烛残年的落魄模样。
许是看出了唐远山的想法,李剑风微微一笑道:“英雄迟暮,千古如此,能活到今天,已是老天垂怜了。”
“是远山无能,才让您难以安心养伤,还要耗费玄气来助我。”唐远山羞愧地低下头去。
李剑风摇摇头,拍了拍唐远山的肩膀道:“远山啊!还记得三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吗?”
一想起当年,唐远山更是热泪盈眶。
“记得,副院长的恩情,远山终生铭记,时刻不敢忘!”
在李剑风面前,他仍是当年那个无家可归,严寒中瑟瑟发抖的可怜孤儿。
若不是李剑风力排众议收留了他,恐怕他早已冻死在街头。
“你对宁琅的事情不满,我理解,你是站在学院的角度,院规的角度。”
“但是,当年我收留你在学院学习,不也是违反了院规吗?”
“宁琅虽然修为平平,但生性温良,又自小好学,博览群书,稍加培养,亦是学院未来的中流砥柱。”
“是,远山知错了。”
“至于永乐公主的事……既然碰巧让宁琅接下了,那就随他去吧!你随时帮衬着点就行。”
“是!”
说到宁琅,李剑风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宁宽夫妇,毕竟是在我手下出的事,是我对不起他们啊!”
“这不是您的错,若不是大虞国的那帮小人暗算,您又岂会受如此重伤……宁宽夫妇亦不会……”
听到李剑风说起宁琅父母,唐远山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低沉的声音里压着熊熊怒火。
“此仇,我青阳学院,必会让他大虞血债血偿!”
……
学院后山发生的事,宁宽夫妇殒命的真相,宁琅一概不知。
如今让他正烦恼的,却是作为师父的面子问题。
毕竟,他现在正被姬遥遥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
“师父,你真没事吗?要不要看个郎中?我认识一个御医,可厉害了!”
“没事,师父只是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