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公公都跟你说了什么?”
“小姐,你怎么啦,又哭啦。”
“小姐,你说那个登徒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邝珣前脚一走,小琴后脚就开始八卦包打听。
“哎呀,小琴,我不是说了,别叫他登徒子。”
“哼!”小琴撇了撇嘴,赌气道:“他这么对你,我没叫他负心人就算客气的了。”
“你!”炘儿生气地背过身,又打开了那个香樟匣子。
“哎,小姐,老爷为什么突然让你去见登…他?”话一出口,小琴就后悔了,急忙打圆场道:“不问就不问,我还懒得听哩。”
炘儿似乎没有听到小琴的嘟囔,她从匣子最低下取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素笺,上面娟秀的字迹像是昨天所写: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错错错,莫莫莫。”
炘儿抚着素笺上的字,呢喃了起来,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又不知不觉地滑出了眼眶。
唉,造物弄人,当年叶治和张方和斗词,写下的这阙红酥手,居然成了他俩之间谶言。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阿嚏!
远在千里之外的负心人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不由紧了紧衣裘,喃喃自语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在想我啊。”
……
第二天一早,呼延通亲自把邝珣一行送出了城,并且派了一百轻骑沿途护送。
目送着车队在官道上渐渐远去,呼延通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自作主张把人轰回去。
“老大,队伍里怎么还有个漂亮的小娘子?”
呼延通白了一眼李彪,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
“不好!”李彪突然紧张地大叫了起来。
“日,作死啊,吓老子一跳!”呼延通着实被李彪的一惊一乍吓得不轻。
“老大,不对啊。”李彪摸着下巴,露出一副沉思状。
“哪里不对,有屁快放,老子没工夫在这跟你打哈哈。”
“老大,我看这小娘子是皇帝老儿对相公使得美人计。对,一定是!”
李彪十分笃定,他都有点为自己这么好使的脑瓜子感到骄傲了,“哎呀不好,相公有危险,不行,不行,不能让那个狐狸精去长安。”
“啪!”呼延通狠狠地给李彪的后脑瓜来了一掌,骂道:“你小子犯那门子邪。”
“老大,你打我干嘛。”李彪委屈地摸了摸后脑勺,反问道:“难道你没听过什么苏妲己、武媚娘的故事?”
“我说你小子瓦肆说书听多了吧。”
呼延通没好气地训道:“相公是什么人物,皇帝要是使美人计,他能看不出来?他能中计?要你小子在这操这份闲心!我看你跟呆瓜那两瓜怂混多了,脑子是废了。”
呼延通略带怀疑地看了一眼李彪,“……莫非,你看上了那个小娘子?!。”
“哪有!”李彪抗声反驳道:“不过,这小娘子长的确实漂亮。”
“哼,漂亮。”呼延通不以为然地哼了哼,道:“相公当年的意中人那才叫漂亮哩,大帅和夫人都见过,听说比画里的仙女还美上三分,比刚才那个强多了。”
“那相公怎么没娶了她?”李彪很八卦地问道。
“去!去!去!”
呼延通懒得再跟这个二代瓜怂废话,“老子怎么知道,走,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