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扇了扇翅膀,发出一声鸣剑
陈默匆匆回到房间,盘膝坐在床上,再次将墨痕横在膝上。
这一次他并没有刻意的去吸收墨痕散发而出的剑势,任由其中灵性散去,余留死势缭绕在身旁。
强行将心中的浮躁压下,陈默放平心境,面色无喜无忧,如老僧坐定一般,枯坐在那里。
失去灵性的死势不断进入陈默的身体,又不断散去,如此循环了千百万遍。
期间,孙一萍进入房间,但见陈默如此,心知他现在到了很关键的时刻,也没有去打扰,只是轻轻的从陈默的钱袋里取出了些许银子,然后又退了出去。
然而这一切陈默并不知情,他现在进入了一种类似于空灵的状态。
漆黑的剑势如云雾般缭绕于他的周身,过了片刻,忽然变了。
原本平静如海面的漆黑剑势忽然化成了惊涛骇浪,不断的冲击着陈默的身体。
原本紧双目紧闭的陈默也忽然睁开了眸子,凝视那股剑势,目光中带着几分忧愁、几分欣喜。
欣喜的是他终于能领悟到墨痕剑势更深一层的样子,忧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抗住这股剑势的冲击。
漆黑的剑势翻来覆去的变,不过唯一不变的是其中蕴含着的狂暴力量。
感受着如惊涛汹涌一般澎湃的力量,陈默心中犹豫,深感疾手。
低头思忖了片刻,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心想:“我费尽心思领悟到更深一层的剑势,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害怕的。”
这般想着,陈默咬紧了牙,牵引着一股漆黑剑势,尝试着将其纳入体内。
漆黑剑势一入经脉,陈默的身体忽然颤抖了起来。
剧痛袭来,陈默登时忍不住大叫出声。
他部在经脉内的防御,根本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在那股狂暴的剑势冲击下,如汹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顷刻间便被淹没摧毁。
漆黑剑势肆无忌惮的冲刷着陈默的身体,他浅表的经脉如蚯蚓一般凸起蠕动,鲜红的血液顺着鼻孔嘴角止不住的溢出。
“嗡!”
墨痕剑身忽然一颤,散发出耀眼的乌黑色光芒,暂时压制了那股狂暴的剑势。
陈默得到喘息的机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始操控自己体内的剑势反扑,试图将纳入体内的狂暴剑势强行糅合在一起。
“咚!”
一声闷响忽然从他体内传出,原本被压制的狂暴剑势挣脱束缚,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在经脉之间来回乱窜。
体内气血翻腾不止,陈默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咬紧了被鲜血染红的牙齿,陈默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怒声喝道:“老子还就不信了!”罢,全力运转体内剑势,源源不断的朝那股狂暴剑势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默体内的剑势终于变得柔和了起来,其中的野性也在墨痕剑势一遍遍的压制下,慢慢褪去。
陈默见之一喜,当即一鼓作气,将那股狂暴剑势与自身剑势融合。
“嗡!”
似是察觉到了陈默的努力,墨痕颤得更加厉害,乌黑色的光芒源源不断照耀在他身上,让他经脉中的两股剑势融合的更加紧密。
终于,两股剑势已经完全融合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感受着无论是灵性还是力量,都增长了数倍的剑势,陈默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陈默大口喘气,虚脱一般的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剧痛,但那股被力量充实的感觉,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挣扎着坐起身子,陈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面色微微一变,登时发出一声苦笑。
无数细裂痕密布他的身体,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个被熊孩子摔过的瓷娃娃,仿佛下一刻就会四分五裂了一般。
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陈默心想:“方才若是压不住那股剑势,我现在恐怕真的已经四分五裂了。”
一念至此,陈默心生劫后余生的愉悦,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