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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你看,咱们金陵云锦最出名的要数“妆花”、“织金”、“库缎”、“库锦”四类。这其中又数这妆花工艺最为复杂……”
林家金陵织坊内,沈玉婉带着杜双儿正在说着这织造的流程,采云采莲两个丫鬟也跟在身后,织坊内有数十名纺工,正在纺造着一些客人定制图案的锦缎。
双儿美目认真,听得仔细,不时的点点头,沈玉婉对这个双儿甚是喜欢,不仅心灵手巧,而且冰雪聪明,性子干净内敛,几日相处下来,让沈玉婉好感倍增,亲自带着杜双儿熟悉着这织坊和布坊的活计。
杜双儿俏脸带着些许粉红,心中感激林凡和沈玉婉对爹爹和自己的信任,杜双儿本是极善良之人,心道这恩情无以为报,自己当牛做马也要回报林凡,便打定主意,认真的学着这织造手艺,每晚还会勤练到深夜,小妮子这股韧劲得到了沈夫人的赏识,对她更信任了。
而昨夜又和心心念念的林大哥私下定情,小姑娘心里早已被甜蜜和喜悦充斥,又怕自己在沈夫人面前失了神,朱唇紧咬,脸蛋微热,竭力克制自己此刻切不可胡思乱想,以免负了林大哥的一番信任。
沈玉婉正和双儿说这话,候四庸躬身进了织坊,对着沈玉婉躬身行礼道
“夫人”
沈玉婉瞥了候四庸一眼,轻轻的道“侯管家,有何事?”
候四庸带着满面愁容的起身道“夫人,那何掌柜说,若是今日我们再不谈定今年的蚕丝,那这批蚕丝他就要给别家织坊了。”
沈玉婉眉头一皱道“何掌柜供我林家蚕丝已经多年,如今却连几日也等不了吗?我林家又何时拖欠过他何掌柜的货银呢?”
候四庸摇了摇头,痛心疾首的说道“夫人,往年自不必说,那何掌柜不知道哪儿道听途说,说我林家货银短缺,今年怕是连三成的货都拿不下,坐不住了跑来府上质问。”
沈玉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狠狠道“哪家贼子胡乱造谣生事,我林家货银多少外人怎会知道。”说罢瞪了候四庸一眼,眼神颇有深意。
候四庸不敢直视沈玉婉的眼神,目光躲闪,咽了口唾沫道“夫人,眼下织坊存货积压,账上货银短缺,如此下去,我林家布坊岌岌可危啊,现在有不少工人伙计都在私下窃窃私语,说我林家布坊怕是要不行了……”
“混账!”沈玉婉气怒出声,直打断了候四庸的话“是哪些工人伙计如此放肆,私下有此传言”说罢杏目环顾四周,一些看热闹的工人和沈玉婉目光相对,当即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喘一声。
“侯管家,我听你的意思,似乎你有妙计?”沈玉婉看着候四庸,神色微怒道。
“这……”候四庸有些慌张,心中暗骂自己为何如此鼠胆,这沈玉婉一介女流,自己有周掌柜撑腰,现在林家布坊已经岌岌可危,自己又何必再忍气吞声呢?
想到此,候四庸顿时感觉自己底气十足,抬起头道“夫人,候四庸在林家多年,对这织坊布坊生意甚是了解,自知目前布坊有难,曾听闻周掌柜有一合营之策,是由夫人您主事,而且我林家能占四成,老奴心想,这合营一策实乃妙策,或可解我林家布坊危难之际。”
狐狸尾巴漏出来了,沈玉婉脸上带着冷笑,轻哼一声道“周掌柜与我商谈之事乃是绝密,侯管家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