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挑起了“战争”。铺天盖地的水,在他们的双臂挥舞下,集中倾斜到了我的身上。我那泥浆做成的“铠甲”,还没有来得及展示一下,又被打回了“原形”。
此时的我是没有“战斗力”的,因为泥浆已经把双眼“占领”了。我只能继续承受他们的“攻击”,摸索着投入河水的怀抱,潜下去,快速洗净我的脸,然后浮出水面,展开疯狂的“报复”。
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打累了,也许是因为我的爆发力太惊人,这水仗在他们的“投降”中结束了。毫无悬念地,我又再一次“胜利”。
这个时候,就该是表演我们沿着河岸边的浅水、滩涂、石缝、草笼,开始捉鱼的“节目”了。
虽然河道有所改变,增加了捉鱼的难度,有些“鱼窝”被冲毁破坏掉了。但是根据在这条河里多年捉鱼积累起来的经验,要想寻找“鱼窝”还是不困难的。
我们弟兄三人,又开始了“经典”的配合。俊哥儿在岸上负责提鞋和提鱼。他提鞋很特别,人家是将我和小杰的凉鞋用绳子穿起来挂在他的脖子上的。虽然看上去有点滑稽搞笑,但是很方便。因为这样就解放了他的双手。当我们捉到鱼时,他就双手把塑料袋撑开,我们只需把撮箕口对着撑开的塑料袋口,就把鱼倒进去了。既减少了鱼逃走的机会,也减少了用手去抓对鱼的伤害,保证了鱼到家还是活蹦乱跳的。
我负责掌撮箕,这个很关键的。一要观察决定下撮箕的位置,二要指挥小杰用双脚赶鱼的范围、速度和力度,三还有把握抬起撮箕的时机。
小杰负责赶鱼。他的这个既是个苦力活儿,还是个技术活儿。鱼能不能够赶到撮箕里来全靠他了。
收谷子时节的鱼最是肥美。通过我们的精诚协作,自然是满载而归了。
开开心心地回家。随便捡一块摔碎了的碗片儿,再进行破摔,选择大小合适的有锋刃的,最好是呈“三角形”的碗片儿,用来当剖鱼的工具。
开肠破肚,去除内脏,洗净。油锅烧辣,放上干辣椒(用刀切段儿或剪刀剪段儿)、干酸菜,翻炒至焦香味儿出,掺上适量清冽的柳家水井井水,盖上锅盖,猛火煮沸,熬出酸菜香味儿,放入洗好的鱼,大火煮熟,放适量的盐,轻轻翻动几下,让味道更均匀饱满。
舀到碗里,端上桌子,开动。先喝一碗酸辣鲜香的野鱼汤。再拈条鱼,用筷子夹住鱼头,把鱼尾往嘴里放,直到筷子夹住处,然后轻闭嘴巴,微用牙齿咬住鱼肉,边用筷子夹住鱼头往嘴外拉。完美!一个完整的鱼头连着只剩鱼刺的鱼身。这是对“捉鱼”起码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