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吴老二”每天清晨来背我读书,中午放学背我回来吃饭,吃了饭又背我去读书,下午放学了又背回来。雷打不动,风雨无阻,背了我两个多星期。我的左脚,表面上的伤完全好了,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但是我的左脚依然下不了地,走不得路。
邻居樊老太说:“这个娃儿怕是伤到骨头了,再不弄去看看医生,怕是这条腿就要废了,以后怕是不好找婆娘了。”
也许是邻居们的议论多了吧?大人们可能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毕竟半个多月了,看上去无疤无痕的,怎么就走不得路呢?
母亲大人甚至说我是在装病,就是不想给家里干活儿。因为脚没有受伤前,每天放学了都是需要去扯一背篼猪草回来的。脚受伤了,路也走不得,自然是扯不起猪草了。
那天,真是个好日子。因为父亲大人破天荒地回来得早。那时我们下午放学也就是三点过点儿。“吴老二”刚把我背回家,父亲大人就下山回来了。
父亲大人擦洗干净,换了衣服。把我背起就往上塘本家医生的诊所走去。木医生在大塘是小有名气的医生,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他,基本上也是药到病除,对“接骨斗榫”也很在行。因是本家,我还要叫他大伯。
进入诊所,大伯就招呼起来了。“兄弟你今天收工得早哦。”
父亲大人边放下我,边对大伯说:“他大伯,你给看看这个娃儿有点不对头,你看他好手好脚的,就是走不得路。你给看看他是不是在调皮。”
我听出那个意思了。估计父亲大人,还是向着母亲大人的看法的,认为我就是在装病。今天带我来,就是要让我在医生面前“显形”。
大伯边脱下手套,边笑着对我说:“木娃儿,不要怕哈。那里不舒服就给大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