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口气,靠在石栏杆上,很明显,张怀月在厌烦她,这杜烨要不在还好,她能厚着脸皮跟张怀月纠缠,杜烨在这,别说张怀月跟她装不认识,她都不好意思说她认识张怀月。
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姑娘,是有脸皮的。
各怀鬼胎的越走越远,趁着杜烨跟张怀月说话,而且她发现,每当杜烨要跟她说,张怀月总是将话题转走,或者打断她开口,跟杜烨说起别的事情,将她孤立在旁边,一连受了好几次冷落后,谢山风脸皮再厚也挂不住。
脚跟一转,绕回香炉后下山的石径,打算一会就回庄子,唉,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是被白白浪费了。
这寺庙的香火极旺,香客络绎不绝,谢山风跟着下山的人群慢腾腾往下走,下山的路口,有小贩挑了凉瓜糖果叫卖。
买了片凉瓜坐在路边咬,边吃边做以后的打算,她现在不旦要考虑到张怀月的油盐不进,还要将杜烨考虑进去,不知道杜烨在庄子要呆到什么时候,下次不能这样被动了。
几口吃完,将瓜皮一丢,拍拍手站了起来,头一抬,张怀月站在台阶上方,漠着脸冷冷看她。
谢山风以为自己看错了,左右顾了顾,发现是真的张怀月站在那,脸色幽白站的笔直秀挺。
谢山风眼珠一转走了过去,没等她开口,张怀月冷冷开口:“你靠近讨好杜烨,也是想让他喜欢你?不知羞耻。”
诶?
他说完甩袖就走,而且走的特别快,谢山风连忙追上去,就看到他浅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葱郁的绿植后,她压根就没追的上去。
擦,这小子长了四条腿不成,走的这么快,追都追不上。
什么事这叫,又搞砸了,不但关系没有缓解,张怀月的态度更差了,谢山风咧咧嘴自我宽慰半天只能回去了。
谢山风想进山的事先缓一缓,张怀月本来就讨厌她,要总在她跟前晃,会更讨厌她,到最后形成一个生理心理上根本性的厌恶,看到她就吐,看到她就吐,这就糟了,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她还想回家打游戏,喝奶茶,喝咖啡,海盐咖啡是什么味,她都快忘了,她的阴阳师都快满级了,唉,麻蛋,该死的007,她的式神还养在结界里,她的大舅啊!!
杜烨还是时不时的来找她说会话,庄子就那么大,总会遇上的,不知道这个年代的读书人辛苦不辛苦,反正在她的时代,就没有一天不辛苦的,到了大学才好了点。
“杜秀才这几天怎么都没出来走动?”
庄子了这些天闲了下来,再过一个月进入秋收,没了田里的事情要做,阿兰跟小风就堆在一起做些小玩意,这个年代消遣的东西都是就地取材,有钱人买小玩意,像他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就用些草啊,木头棍啊,捉些天牛玩玩。
人真的会被环境给同化掉,她现在都不想玩手机了,就想去皂角树上捉大天牛,捉最大的天牛。
“听说快到进京赶考的时间了,哪有时间玩。”
阿兰折了树枝在地上划出一个兰字来。
“小风,你看,我会写我的名字。”阿兰又写了另外几个字,“我还会写我弟弟的名字。”
这些都是小风教她的,阿兰一有时间就在地上练字。
“我今天再教你一个字,就写墙,墙壁的墙。”
外面飘着细雨,他们两个就在房檐下面用树枝代笔,写字练字。
阿兰一脸羡慕:“小风,你会好多东西,认识那么多字,你要是念书,肯定也能中状元,不比杜秀才差。”
“噫~我就算了吧,我也就只是认识字,其他的可不行。”上学的时候,她就一个普通学生。
雨到了晚上变大了,雨滴打在瓦片上都响,谢山风回屋加了间外衫,曾伯提了一篮青皮鸭蛋泡在盐水里。
这鸭蛋腌好了要送到城里侯府,谢山风卷起袖子帮曾伯干活,煮晚饭的时候,煮了几个丫头,他们几个人分掉了。
今天黄婆子休息,思兰婶也回家去了,庄子里曾伯跟他们两个小丫头,还有后面客房里的杜烨。
曾伯将鸭蛋切成片,让小风给杜秀才送去,踩着湿淋淋的地面,谢山风举着伞往后面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