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思及皇帝的死因，心中一痛，确实是他射杀了父皇，但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

“别将你我混为一谈！我是为了这天下不落入你这妖女的手里！”

媚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可眼角却不听话的溢出了泪。

“我？妖女？呵～那要不要我帮回忆一下，我这个妖女都是怎么祸国殃民的？”

没容得周牧搭话，媚香压抑着哭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话中却让人分不清是讽刺多一些还是自嘲多一些。

“文启十八年，你周牧落难被我所救。后因为我全家被杀，你救我于水火，带我来了京都。多么善良的二皇子啊，多么知恩图报的二皇子。”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全家遭难全都是因为你！”

周牧觉得荒缪至极，媚香全家遭难之时，他已离开那里，都如何会害她全家！

“你休得胡言！”

“呵呵，胡言？我也希望这只是我的一句胡言！但真相是，派来杀的你的杀手没找到你，就杀了我全家泄愤！若不是我贪玩偷跑出去，我可能都没命再见到你！”

“我全家三百五十一口人！三百五十一口啊！他们全都命丧于此，就连我五岁的胞弟都未能幸免，你叫我如何不恨你？！！”

周牧眉间一跳，他并不知道这些事。他当时只是以为是流寇作乱，并没有想那多。

“魅惑君主？是，没错！我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向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报仇？所以，我跟着你来到京都，成为妃子。我就是要让你付出代价！”

周牧被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却也还是向媚香质问。

“既如此，你大可冲我一个人来，为何还要害我母妃！”

媚香又向前向周牧逼近，每一步都像是刀尖一般，刺在周牧心上。

“为何？你怎么不曾问问你的好母妃？天启二十三年，她嫉妒我深得圣宠，趁我生子虚弱，买通御膳房在我宫里的膳食里放了毒药，毒哑我的丫鬟。而后，她更是带人闯入我的寝殿亲手掐死了我刚出生的孩子！！”

听见此言，大殿之内变得十分寂静。尽管他们这些杀人无数的士兵，也无法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

媚香用纤细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

“周牧！二皇子！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痛！！我是妖女，你们一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牧更是不敢相信，他敬爱的母妃怎么会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

“不可能！这根本就是假的，你这妖女就是在扰乱军心！”

媚香毫不畏惧的再向前一步，想要嘲笑周牧不敢接受现实，可是她却喷出一口鲜血。

那些血溅在周牧身上和脸上，让他有一丝慌张。

周牧不明白为什么媚香会吐血，他没想让她死的！他只是想要国印而已！

媚香擦了擦唇上的血，妖媚的脸上更是透着诡异的媚意。

“我是妖女又如何？我魅惑君主，祸乱天下又如何？既然上天对我不公，世人对我不善，我又为何要善待这天下！”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母妃给我下的慢性毒药！你不是想要国印吗？那就自己去找啊！”

说完，媚香便抽出旁边士兵的剑架上了自己的肩。

“你想干什么！”

周牧下意识要去夺剑。

“别过来！”

果然，周牧不再向前。

“周牧，你知不知道，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救了你！”

手腕用力一划，血液奔涌而出，媚香倒地，只是那双眼睛却死死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