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精疲力尽,如何将楚大汉抬过去?
苏晚晴忽略身上的泥水,踩在半米深的污泥水里,使出全身的劲,好不容易站起身,“佳人,站起来!我们合力抬爸过去!”
话是这么说,但双脚已经酸软无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抬过去!
楚佳人双手抓着水稻东倒西歪站起来,右脸的疤痕与泪水交织成一片,愈发骇人,“嫂子!对不起!我使不出力!”
苏晚晴抹了把泥水,从水田污泥里奋力抽出腿,走到担架前头,使出洪荒之力,“你扶稳爸,我来拖担架!”
然
担架浸透了水,愈发重了。
尽管她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不能撼动半分。
“晚晴,佳人,你们快走,别管我!”楚大汉老泪纵横,发出老牛般的呜咽声,“爸活的够久了,看到晚晴变好了,爸心里高兴!等爸死了,会在天上看着你们,保佑你们!”
苏晚晴看到楚大汉要放弃自己,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扯,“爸,您还不到六十,还很年轻,别说丧气话,我们一定把你抬到卫生院!”
藤蔓断裂,简易担架散开,楚大汉随着担架的散开,沉了下去。
“爸”楚佳人眼疾手快,急忙托住他的头。
苏晚晴的手勒出条条血痕,眼眶发红,却坚强的没有流泪,心里急的团团转又不能表现出来!
此时此刻在楚佳人眼里,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连她都没办法,佳人肯定会崩溃!
楚佳人看到苏晚晴手上的血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晚晴,佳人!”绝望之际,夯土路上传来紧张的呼喊声,紧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气喘喘地跑过来。
楚佳人听到声音,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般,簌簌而落,右手在空中使劲挥着,“雄叔,我们在这里!”
张汉雄三步并一步冲进水田,他麻利地抱起沉下去的楚大汉往背上一送,在楚佳人与苏晚晴的帮助下爬上田埂,大步跨过沟渠到夯土路,把楚大汉放在牛车上,“你们快上来!”
苏晚晴绷紧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抬脚踢了下散架的担架,快速爬上去,跨过沟渠,坐在牛车上,喉咙哽咽,“谢谢雄叔!”
若非张汉雄及时赶到,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了张汉雄的帮忙,只花了五十分钟便赶到乡卫生院。
张汉雄背着楚大汉冲进急症室,苏晚晴与哭哭啼啼的楚佳人紧跟进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询问完病情后,拿出手电筒照了照楚大汗的眼瞳,又仔细检查他肿胀的脚踝处,面无表情地开了药品单据递过来,“病人必须马上注射抗蛇毒血清,这是票据,一共十二块钱!”
楚佳人惊呼,“十二块?”
这么多,她还以为只要五块!
苏晚晴拿出边角泛白的花布钱包,把所有的钱倒出来,瞅着那堆大大小小皱巴巴的纸票子,数了又数,只有三块八毛三分钱。
这是刘桂花交给她的钱包,看着鼓鼓的,没想到里面全是几角几分的,加起来还不到四块钱。
怎么办!
去哪凑十二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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