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消毒了,这药两天抹一次,平时别碰水,过几天就好了你们这丫头,说亲事没有?”
来的还是孙大夫,看着躺在炕上脸色惨白的杨春妮,犹犹豫豫,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了,彩礼都下了,就等着过门子了。”
女儿没事,杨宽媳妇那刚刚隐下去的虚荣心又悄悄冒头了。
就算祝家丫头考上了高中又怎么样,她女儿嫁了好人家,这可是祝家追都追不上的。
“说了亲事就好,那这些日子可要小心了,怀孕头三个月可经不起折腾”
留下一个惊呆所有人的消息,孙大夫看了眼炕上的杨春妮,摇摇头走了。
现在的女娃娃,越来越不自爱了。
“怀孕?怎么会怀孕,杨春妮,别装死,你起来给我说清楚!”
送了孙大夫出去,杨宽进来锁了大门,黑着一张脸,将紧张的心慌气短的杨春妮拉起来,左右就是两个耳光。
“老子就是这么教你出去做不要脸的事情的?你就那么耐不住吗?你缺男人吗?”
杨宽是真的被气疯了,这时候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媳妇倒是想提醒,又怕杨宽拿她撒火,喏喏着缩在角落里不敢冒头。
“行,我没本事,我丢人现眼,那你让我怎么办,已经有孩子了,你让我怎么办?有本事你把我杀了呀!”
可能是真的绝望了,杨春妮反倒不怕了。
“好,好,好,我今天就打死你,死了就没人戳老子脊梁骨了!”
“当家的!妮子已经定亲了,不行就催催亲家那边,早些过门子,到时候就说早产了”
“你教的好女儿!我不管了!”火气上头,杨宽丢下一句话出了门,丢下哭的愁云惨雾的母女俩。
“妮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妈怎么跟你说的?女人的身子最重要,清白没了,以后婆家就不拿你当人了”
“妈,你别嚎了,让我睡一会”
杨春妮的事情,祝丰丰并不清楚,家里办完升学酒,就要开始商量上高中的事情了。
柳木匠一早就攒好了柳霞住宿要用的东西,这时候拿过来让老太太帮他做成成品就行了。
“爸,不用都带新的,我随便拿一条旧褥子就行了。”
“霞子,上高中跟初中不一样,你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很长时间要在宿舍跟其他同学相处,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要改一改,平时遇到事多听听丰丰的主意”
“知道了,知道了,爸你是不是喝醉了,这话都说了八百遍了。”
她爹怎么越来越啰嗦了?难道真的像丰丰说的那样,提前进入更年期了?要不,还是给他找个填房?
“还有这床铺的事情,学校就是个小社会,你穿的不好,用的不好,同学们下意识的就会觉得你家里穷、好欺负,咱们是去念书的,不是让人欺负的”
柳木匠絮絮叨叨的话,正好让过来的祝老太听到了。
所以过了两天祝丰丰收拾东西,看到她奶给她换了床新褥子,一脸懵逼。
不是说好了拿旧的就行吗?
“你跟霞子一起念书,没道理霞子样样用新的,你用旧的,再说,咱们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
“哎,奶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走了你跟安子也要吃好喝好,地里种不动了就别种了,奶,我上了高中就能养活你跟安子了。”
老太太确实不容易,为了供他们姐弟俩念书,好几年都没做过一件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