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祝丰丰将涂老先生写给她的那张地址,悄悄拿给祝安看,然后告诉他,他们捡的那块石头,到底有多值钱。
“姐,我觉得这事儿还是要跟奶说一声,免得奶担心咱们凑不齐学费,我看奶最近都清减了。”
“也行吧。”之前不说是还不了解情况,现在说了也没关系。
结果,祝丰丰真没想到老太太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奶,真的没事,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家就只有柳叔柳霞姐和珠宝店那位老先生知道,那位老先生店里有很多贵重的东西,不会看上我们这点疙瘩的。”
“丰丰,你,你这孩子,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呢?都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行,我们,我们搬家,收拾东西,今晚就搬!”
“”看着兵荒马乱收拾东西的老太太,祝丰丰特别无奈。
“奶,真的不会有事的,这东西我拿给柳叔他们看过很久了,如果真的起了贪心,早在知道价格的时候,柳叔就哄我套过去了。”
“生威是个什么人我还看得透,你说的那个老先生呢?连人叫什么、哪里人都不知道,第一回见面你就把东西交给人了?”
不是祝安扶着,老太太真就气晕了。
“奶,我”现在想想,她确实有些鲁莽了。
“不要说了,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先找个地方避避不能进城,咱们进山!”
“”这大过年的,大冷天去山里,她奶这是想直接挖个坑把他们埋了吗?
可是,祝丰丰拗不过老太太,趁收拾东西的空挡儿,去了趟柳家。
“婶儿,真没事,丰丰又没说咱们住在哪里,你多心了。”
“生威,早知道有这回事,我不会让她跟着你们进城的。”
家里就剩下这两个孩子了,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不然,她以后都没脸见表哥和儿子儿媳。
“婶儿”这事儿,柳木匠还真解释不清楚,谁让他提前知道呢?
“这样,婶儿,你们先去山里种田那小房子将就一下,我进城去看看,有什么情况也好提前有个准备霞子跟着你们一起去。”
一开始老太太还有些不快,后来被祝丰丰说服,收拾了铺盖,换洗的衣服都没收拾,当晚就挨着夜色进了山。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旱地,平时种瓜,种沙地土豆,种胡麻,来去不方便,肯定有房子,不过就是简陋些。
柳木匠用了心,当晚就烧了炕,虽然不如家里暖和,却也不会冻坏了。
四个人挤在两间矮小的房子里,这一待就是几天,眼看着他们带过来的吃的要吃完了,祝丰丰开始担心。
柳叔这进城都已经好几天了,怎么就没个信儿了?
正在祝丰丰提心吊胆,决定明天柳木匠还不回来,她和柳霞就进城的时候,柳木匠回来了,还带着几个人,坐着一辆时髦又拉风的吉普车。
“生威,你这是干什么?”
冬天山里光秃秃的,这么一辆车一出现,很快就引起了祝老太的警觉,看着率先下车的柳木匠,脸色瞬间就黑了。
“婶,这几位领导是来找丰丰的,他们想买丰丰手里那块石头。”
“你,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这荒郊野外的,这些人抢了石头不给钱也就罢了,要是伤人怎么办?尸体都没个人收。
“婶,你先别急,别着急,你先听我说,这次来的这位先生是个市里大人物,不缺钱的那种,这是听那位老先生说了丰丰手里有石头,特意寻来的。”
“人不仅带了钱,还有那位介绍人涂老先生,还带了一个法院里的干事,你看看那车,就不是我们通常能见的。”
“民不与官斗,民不与官斗”老太太只剩下一声接一声的哀叹,万念俱灰。
她就不该听生娃的话,不该让他去县城里,现在好了,引狼入室啊!
“老姐姐,你放心,这位先生,是真心实意买玉石的,价格也好商量,你们同意了,直接坐车去镇子上,给你们开个户,把钱存进去,你还不放心,这还有法院的律师做担保呢。”
柳木匠说了半天,老太太油盐不进,涂老先生坐不住了。
车上这位,可不是好耐心的人,再等下去,这事情怕是不好了结。
“说得好听,都是你们的人,谁知道你们红口白牙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车是你们的,保人也是你们的”
“”被怼了一鼻子的涂老先生愣住了。
说实在的,这几年已经没什么人敢指着他鼻子这么跟他说话了。
“老爷爷,抱歉,我奶担心我,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