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皇上呷了口茶看向尧宸笑到:“太子今年已经十八了是时候该考虑终生大事了吧?”双手各放在两腿的膝盖处摩擦,嘴角含笑,眼神却仍旧冰冷,毫无笑意。
浅兮仍旧不语,时刻都站着笔直,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而尧宸却止不住的偏头斜视身后的人,看身后人没什么响动,最后拿起茶杯攥在了手里,缓了缓:“父皇,儿臣不急!如今太子府暗杀遍布,安危未稳着实不敢考虑,更何况母妃临终前曾希望要儿臣娶心爱之人为妻,而儿臣仍没遇见什么贴心的人,所以这人生大事还是再等等的好!”尧宸低头垂眸回应,可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脸色阴沉。母妃是他们之间无法提及的痛。
尧庭听后语气瞬时冷了下来,嗤笑着:“呵,你母妃希望?荒唐,大楚储君的婚事岂是两情相悦便可的!尧宸你要知道:有得必有失。你既然是储君那许多事情都由不得你放肆。”
“父皇口中的有得必有失是什么?可以为了所谓的社稷安稳、开疆扩土,便置母妃的性命于不顾,将自己的妃子送去和亲?既是如此,父皇又何必佯装慈父,一道圣旨不更好?”
“你放肆!”说着尧庭便站起身朝尧宸打下去一巴掌,许是太过生气又或者是想掩盖自己的心虚,这巴掌像是用尽了全身所以声音极大,在场的宫女太监都纷纷侧目去看,然后又不知被谁的威严所震慑道迅速低下头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旁得浅兮握紧手中的剑,全身都爆发着狠戾,似要将对方挫骨扬灰,即使对方是天子。她不知道为何太子爷要拦着,她明明可以替他挡下,他分明也算准了皇上会打他。
尧宸偏着头,另一只手抓着浅兮大拇指摩擦着浅兮的手腕安抚着浅兮的情绪和戾气,缓了缓后脸上扬起笑,站起身朝皇上作揖道:“父皇,儿臣所说若有什么差错,还请莫怪。父皇今日所讨论的事单凭父皇做主,刚才您打了儿臣一掌,这一掌让儿臣的死士是极不满的。”尧庭也没想到自己会控制不住在大庭广众下出手,待回过神来,不自觉的看向浅兮,发现她的眼神如同刀般凌厉要将自己千刀万剐。尧庭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坐回凳子上,用茶压下自己惶恐的心虚,他曾经也是皇子,他曾经受过苏家死士的保护,他太知道死士的忠诚和手段了。
尧宸继续说到:“父皇也知道苏家死士只认主,为父皇龙体安危着想,儿臣先告退。”不顾皇上的旨意便拉着浅兮离开。而尧庭却像是没看到他们离开,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摆了摆手。
尧宸与浅兮一路快步,路上遇到宫人行礼也不理睬。浅兮的手腕被尧宸拉在手里也挣脱不得。就这样一路走到马车旁才停了下来。尧宸松开手看着浅兮:“先上车回府,我再同你细谈。”
马车里,浅兮端坐着平静的的望着前方,好像刚才在宫里欲要弑君的人并非她。而一旁得尧宸看着浅兮的脸正在思索如何开口?盏茶时间尧宸叹了叹气便直接同浅兮讲起自己的身世:“我的母妃是兰家嫡女兰芷,当年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母妃及笈后,求娶之人数不胜数,最终我的母妃与我的生父陌昀成婚,婚后二人亦是琴瑟和谐,很快便有了我,我出生那年父亲拜为节度使,后来需要出使便跟着使团一同前往,也是那年母亲娘家眼红的庶女将母妃的画册托人带到了皇上面前。皇上看后便立刻抢了过来,同时又密谋其他大臣诟陷我生父,我生父出使还未归来便客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