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在吏部各位大人那里均不受待见,他没有官职,没有任务,也没有任何权力,奇怪的是他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能随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许这是皇上对他的格外开恩吧。
他想,现在这种状况总不能遇之任之吧,总得要做点什么,努力参加科举是为了入宫,入宫的目的是为了祖父,既然如此,他就把当年这件案子查一查,也许能找出一点破漏之处。
他想到要去拜访一个人,就是上次在朝堂上帮过他的魏尚书,魏尚书与祖父曾经同朝为官,并且为人刚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许能从他口中知道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碰巧魏尚书不在府上,他留下几句寒暄就告辞了。
他又来到了刑部尚书的府上,在门外踌躇着该找什么理由前来求见,却碰到尚书匆匆下了轿回了府上。
他求见,被门守挡在门外,说需要去通报一声。不一会儿,门守出来了,说尚书不在府上。
齐元明知这是对方的推托之意,却也无可奈何,唯有告辞。
避而不见,这是他最近的常遇之事,种种反常的行为使他坚信,祖父一案确实有着不为人知的丑陋内幕。
不久,他收到一封信,是魏尚书暗中派人捎来的。信上说,齐越将军一事关系复杂,需要暗中调查,如此张扬恐会打草惊蛇。
他把信递给父亲,齐恒看完点火把信烧了。
齐恒心里一直怀疑,父亲之事可能与先皇政变幕后的策划人有关,所以查起来才会困难重重,也是朝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宣案的原因,最后由大理寺匆匆结案。想要查清楚当年先皇政变的幕后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件事,说不定朝中就有这个人的眼线,他惊呼,这个人藏得太深了。
“你祖父一事暂且放一放。”齐恒说道。
齐元不明白,祖父一事已经耽搁了十几年,如今还要放一放,这是为何?
“父亲是否有什么顾虑?”
对于齐元的问题,齐恒选择了回避,楚大哥与他商议之事,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全盘知道。
“皇上许你一年为期追查你祖父一事,从你最近的追查中,你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齐元仔细回想,新发现倒是没有,不过他觉得有一个怪象,那就是朝廷内部的官员对此事似乎十分畏忌,不愿参与也不愿提及,仿佛一旦涉及便会惹祸上身。
齐元摇摇头:“不过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我一提及此事便会有人从中多加阻拦。”
“这就对了,越是阻拦越是证明心里有鬼。”齐恒分析道。
“父亲的意思……”齐元揣测着他的话,心中的疑惑渐散,遂说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细细揣摩了一下,在所有的大臣之中,身份最举足轻重的要算宰相大人了,他多次在朝堂上敌对他,弹劾他,且对祖父之事一律贬之,除去他担心皇上的安慰之外,他的表现确实让他疑惑。
父亲说得不错,他应该从宰相大人身上下手,好好去查一查。
“这个人就是宰相张大人吧?”
齐元一惊,问道:“父亲,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朝堂中,敢于如此大言不惭的只有他了,当年你祖父一案,便是他从中作梗,直接让大理寺草草定了案,让你祖父背上逆贼臣子一罪名。”齐恒述道。
“原来父亲早就怀疑此人了,只是苦于对方的身份,所以这也是你要我入宫的原因吗?”齐元问道。
“这是一方面,当年你祖父希望我入宫为臣,可我不醉心于功名利禄,如果当年我能入宫助他一臂之力,也许他的遭遇会有所不同,所以,我是把我对你祖父的愧疚及遗憾全托付在你身上。”
齐元终于明白了,为何父亲从小便把入宫为官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
齐恒又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大寿之日,到时候所有的皇亲国戚及大臣们都会前去给太后贺寿,你找机会去参加,要特别注意那些不常在宫里出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