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管家先是请的向府,然后才是楚府,可据我所知,楚府是都城里赫赫有名的人家,谁人不晓?据说官家还得礼让三分,还有谁比他更尊贵呢?”
嘘—!齐元做了一个止声的动作,低声道:“安儿,这里比不得家里面,像这样的话以后别再提起,特别是与官家有关的。”
平安点点头,闭口不语。
齐元心里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他送进元府书院,除了念书以外,能在元府出入的人非富即贵,甚至是权倾朝野,这里面才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有道是不入虎山,焉得虎子,父亲的用心良苦是因为祖父的死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洗清冤屈,不管有没有用处,他都要试一下。
一路上摇晃的轿子终于停下来,稳稳当当停放在地面上。平安已经迫不及待从轿子里下来,放眼望去,她一阵惊呼,这里风景秀丽,花团锦簇,还有高直的大树傲慢地高高飘扬在半空中,甚至是假山里的流水也显得越出类拔萃,元府简直是一处山水人家的庭院。
平安又想起当日误闯楚府的景象,楚府华丽间显得有些低调,而这里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张扬,古色古香的建筑,雍容华贵间仿佛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而花草树木还有山水把这里点缀得又有一番风味。
楚府的轿子已经停了一盏茶的时间,眼看还没有接轿的人出来,他们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从一顶轿子中走出来一位少爷装扮的美男子,装束间明显是经过精心的搭配,显得得体且贵气,头上的发束把俊朗的五官衬托得更加迷人。乍一看,平安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像,他大概是十一岁左右的模样,脸上的稚气未除,这个人跟她记忆中那个人不大一样,那个人成熟间带着冷漠,他们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哥,闷死了,接轿的人怎么还不来?她把我们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男子发着牢骚,语气十分不满。
话间,另一顶轿子又走出来一个男子,平安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慌了,这个不就是在楚府见到的那个人吗,怎么他也来了?
男子没有得到哥哥的安慰,闷闷不乐的,不过他早就习以为常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木头,一天到晚也说不上两句话。他舒口气四处张望,看到还有其他人在,一时之间喜上眉梢,小步跑过来,问道:“哎,你们也是刚来的吗?”
齐元迎上去,恭敬有礼地回答道:“我叫齐元,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男子听闻,十分热情说道:“我叫楚辞,前面那位是我大哥,他叫楚漠然,指教谈不上,以后我们就做个伴吧?”说罢,他把头侧向一边,瞅着平安问:“这位是?”
齐元马上回道:“她是我妹妹平安,大家都叫她安儿。”
哦!男子应了一声,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平安抬头往楚漠然的方向看了看,发现他也正在打量着她,他漆黑而粗长的眉毛下,有一双严峻的大眼睛,眼神透着凛冽的光,谁看了都会不自觉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她马上收回目光,有点心虚的往内挪了挪步子。
互相打量的静默间,元府的嬷嬷终于出来了,她的大嗓音嚷得格外响亮:“楚府大少爷二少爷,嬷嬷来迟了,临时出了点状况给耽搁了会儿,随我来,我现在带你们去住的地方。”说罢,她又飘然而去。
平安及齐元不敢耽搁,同时把包袱背上,楚府大少爷二少爷紧随着嬷嬷,还不时地往四周举目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