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然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自从看到门前鬼鬼祟祟的人影,他已经在这里伫足良久,他好奇,这是哪来的陌生面孔,为何又要躲在门外偷听,看到她茫然又惊讶的神情,似乎偷听到的事情与她无关又非同小可,他刚想上前悄悄把她抓住,里面的人好像已经发现了她,又见她机谨敏捷的身手,不免心生诧异,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和来历。
“快来人抓刺客,把楚府给我重重包围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楚长生大声呼喊着,护卫匆匆而来,不一会儿,便听到密集而又匆促的脚步声。
平安心里咯噔一跳,糟了,有护卫,这下子有大麻烦了。
大概有十几个护卫留了下来,并列排成两行,手里均握着长矛随时候命。
楚长生大吼一声:“给我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楚漠然很清楚,以他父亲的手段,她是不可能逃得掉,如果她偷听到的是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后果将不堪设想,任她是一个孩子也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楚漠然的眼神穿过花丛,见到她伏在地下哆哆嗦嗦的身子,像一个犯了错事随时等待被惩罚的小孩,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这时候,她带着不安,带着恐惧,也带着渴求吧,像他,也像他手中的这只流浪猫,他决定出手帮她一回。
他捧起怀里的金丝猫,狠狠地用力在它腿上一弹,金丝猫像被投弹的石头一跃而去,眨眼间消失于眼前。这只猫灵性十足,已被他收养了五年,从他十二岁时便跟着他,几年间相处下来,他一举一动间的想法,它了然于胸。
收养这只猫缘于一个下雨天,它不知所措却又无处可去的模样令他心生忧怜,他觉得自已与猫又何尝不同,自从母亲过世后,他也是孤单彷徨着。父亲终日里忙碌,对他不暇顾及,偶尔一个月两个月,他也难得见到父亲一面,就算是生病了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强忍着,最后,他学会了把自己的情绪一点一点的收起来,不说话,不作要求,不喜不悲。下人们曾暗地里议论他,说他是一个木头人,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小女孩的那一刻,那种似乎远去的情绪又回来了。
金丝猫模样虽小,却像狐狸一样狡猾,它冲入护卫群里撒泼带滚,护卫们受了惊吓连连后退。
“慌什么?”楚长生大怒,喝斥道:“你们看清楚,这是一只猫!”
“哪来的猫?”齐恒把目光放出去,看见往这里款款走来的楚漠然,马上笑道:“我还以为是谁的猫,原来是漠然大少爷。”
楚漠然对他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他是爹最信任的人,自他懂事时起,他已像家人般能在楚家自由出入,他好像还记得,小时候他曾经抱过他,他们的关系,不是亲人,胜是亲人,在父亲面前,他永远恭恭敬敬,也许,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规矩与分寸吧。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商道上那么多的奇才,偏偏爹只选中他,因为他不阿谀奉迎,也不装腔作势,永远是那么中肯低调的一个人。
“恒叔叔好!”
“漠然,你不在房里念书,带只猫跑出来做什么?”楚长生话语间明显是带着怒意,他不是责怪他乱跑,而是怕他无意中听到什么,毕竟这些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不知为何猫会往这边跑来,也许是这附近有老鼠出没。”楚漠然面无表情的说着,还往她这处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