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以及环绕着大海连绵起伏的峦山,山虽不高,但一个接一个,一直探到海的最深处。因为地处要塞,这是每个地方进入都城的唯一一条水路,所以海上交通发达,运输便利。运输业是这个关口最大的收入,出入的船只络绎不绝,客船,商船,游览船,几百年来经久不衰,见证着都城的繁华。
每个地方有它美好的一面,也有它阴暗的一面。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商人,所以山上潜伏了一批又一批明偷暗抢的山贼,对于穷苦出身而又懒惰成性的人来说,不劳而获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诱人,只要完美的干上一票足以一辈子不愁吃穿用度,但是人有一个坏习性,那就是容易得来的东西往往不懂得珍惜。因此,窃贼来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说洗手不干的头伙,钱财在手的感觉实在美妙,美食,美酒,美人,哪一样不令人流连忘返。最后,钱去钱来,只能干了一票又一票。
因为地处要塞,周边除了海就是山,窃贼的容身之处只能选在山上,各据山头为窝。后来,这里的山群便有了一个名字——狼山,隐藏在山上的窃贼便称为山贼或土匪,山贼或土匪把水路的关口称为狼口。
近几年,山贼猖狂成性,无恶不作,最后演变成杀人放火,俘掠妇女。朝廷恼羞成怒,发动一支部队偷偷潜入狼山,把山贼围捕个措手不及,期望一网打尽。
行动过后,狼山终于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山贼人去窝空,再也没有作恶之事,水路继续着它的繁华,无人不喝采欢喜。
在狼山里潜伏这么多的山贼团伙之中,锤头帮成了露网之鱼。据说,锤头帮是最早潜伏在狼山中的,跟别的山贼团伙不一样,窝点搭建在山上的空白处或者凹凸间,锤头帮把窝点固定在山洞中,洞口也修建得极其隐秘,不是团伙里的人根本不会发现这个地方。
锤头帮的老大,人称锤头威。锤头威力大无穷,并且身手不凡,他带领着十几个弟兄盘旋在这个地盘多年,期间虏获了不少好东西。不过,他明白靠偷靠抢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生活太艰苦,阶层之分太残酷,累死累活一天下来还是解决不了一家人的生活温饱,他只能出此下策。他从不杀人放火,奸**女,偷盗也不吃尽,不会让被盗之人伤得太过,因为他的品性问题,跟随他的人也是一些情有可原的苦难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自从部队扫荡狼山之后,锤头帮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下山,吃穿用度也快紧了。副领头范大义来回踱步,步伐时而急时而缓,表明了他内心中的焦虑。范大义原本长得斯文,肤白肉嫩的,小白脸样儿,只是他当了山贼后,又不好打理身份,腮帮子胡子渣烙满,头发乱成鸡窝,并且嗜酒成性,整日里烂醉如泥,大伙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酒鬼范”,大伙均喊他——老二。
老二最终是忍唆不住,嚷嚷着:“快一个月过去了,再不下山找吃的找喝的,大伙儿都得陪葬在这座鬼山里面。”
人称“老三”的钟大牛思虑再三,劝道:“老二,还是再等等吧,部队一直在山里游荡,现在出去恐怕会遭遇危险。我们还有一些粮食,还是可以勉强度过几天的。”
“再等再等,这样等下去,啥时候是个头?”老二是彻底急了,他经久不见阳光,整个人软绵绵的不说,还不能惬意地喝上二两,忍受了这么多日,他感觉酒瘾劲正在啃噬骨头,酥酥麻麻的,甚是难受。
锤头威想了想,他觉得老二说得也并无道理,躲一时躲不过一世,更何况这么多张嘴等着吃喝,继续等下去真不是办法,趁着还有几天的粮食可以拖延,他得出去探探情况。想罢,他对老三说,你陪我下山走一趟。
老二听到老大说要动身下山,笑颜逐开地自告奋勇道:“老大,我跟你去。”
“你还是别去,最近时局动荡,家里还有这么多的兄弟,你留在家里,有什么突发事件大家也有个照应。”
“对,老大说得没错,我们都不清楚山上还有没有官兵,如果不巧遇上了,我和老大两个人还容易脱身,人太多难免会让人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