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澄一脸无奈:“本王穷着你了?”
“嗨,这谁嫌多呢?”令狐芷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就问太子,“殿下能给我多少?”
方琮明知道此女粗鄙,却没想到她会当场讨价。
他心中厌恶鄙薄不已,面上却还是按捺着性子道:“弟妹只管开口。孤定尽量满足。”
“好!那就一口价,一百两,”令狐芷爽利道。
方琮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一百两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后,怎么用随你,不必提我。”令狐芷道,“这方子可是我师傅钻研良久耗费不知多少心力才得到的,殿下您不会这点钱都舍不得吧?”
“自然不会。”方琮明从身边的侍卫手中接过了银票,递给令狐芷:“弟妹给的方子,疗效定是能保证的吧?”
“我是个务实又诚信的人,还盼着以后与殿下多来往呢,自然不会骗您。”令狐芷笑眯眯地,却不收银票,“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与人做生意,两后面跟的都是黄金。”
太子的手僵在半空,空气中有尴尬淡淡弥散。
“孤没带这么多在身上,回去就让人送往宸王府,方子么……”
“殿下想马上就拿方子是不是?”令狐芷歪头问。
“事关民生,自然是越快拿到越好。”方琮明道。
“青柳,笔墨伺候!”
令狐芷快快地在宣纸上写下了那个药方,拿起吹了吹,却没有马上给太子,而是晃了晃纸张:“殿下打个欠条给我,马上就能把它带走了。”
方子澄就坐在轮椅上,单手支腮,眼底含笑地看着这一切,想:这个女人爱财的程度和宁毅确实一脉相承。
令狐芷拿着那张盖着东宫印的欠条弹了弹,美滋滋地叹了句:“这可真是想媳妇儿来了个娘儿们!”
方子澄抬手就赏了她一个五指暴栗:“不干不净地乱说些什么?”
“唔……”令狐芷吃痛,有些委屈道:“怎么不干净了?明明是你自己心不干净。”
“那方子你已经给过太医院了,现在又卖给他,你就不怕他回头再找你算账?”方子澄道。
“我又没说这方子我没给别人,是他非要买的。”令狐芷耸耸肩,“再说了,若他真要打击报复,不是还有您嘛。”
“他是东宫太子,我一落魄王爷可抗衡不了。”方子澄好整以暇道。
令狐芷难以置信:“你连他身边的惊风剑都说打得过,他这么个一看就是绣花枕头的公子哥儿你抗衡不了?”
“若论打架,自是不惧。”
“那不就结了。”令狐芷摸了摸下巴,“不过,他今日来此,难道就为了买药方这件事么?”
“他若不买这药方,又怎么与父皇解释来侯府的事?只是,来吹梦轩一趟也不全是为了此事。”方子澄未带面具的那半张脸拢在屏风的阴影里,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