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村民们在季家新落成的院落里嬉笑声音传来,季周氏恨得咬牙切齿:“季长河,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心念念的亲孙子,亲孙女,其实这是一群烂心肺的白眼狼,早晚口鼻生疮,肠穿肚烂,这样黑心浪肺……”
这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给粗暴打断了:“行了,还嫌不够丢人?你就不能消停点?”
也不管季周氏受得受不了,季长河转过头就怼季代氏母女俩一阵训斥:“你们这样看着好看吗?还不赶紧扶起来,就这样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季周氏正坐在地上哭诉,想把那几个烂心烂肺的白眼狼打入十八层地狱般恶毒的诅咒着,甚至还问候了其列祖列宗。
可她就没想过,这几个小孩子的亲奶奶和亲爷爷就是他们夫妻俩,所有的天打雷劈,都应该让他们夫妻来承受吧!
季代氏季琪娟一直在旁边躲清闲,像个外人一样冷眼看着这场打闹。
如今这场风波趋于平稳后,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公公爷爷一顿训斥,两个人的脸上都青红相间。
季代氏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小巧步跑到季周氏面前扶起她:“婆婆,快点起来,我们回家去!”
虽然一看见这邋里邋遢的老女人,心里很是厌恶。
可在这孝道大于天的时代,不仅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嫌弃,甚至还必须保持着应该最大的毕恭毕敬!
她的声音轻柔缓慢,带着几分情真意切,温柔可亲。
嘴角的笑意更浓,可神情也更露出嘲讽。
一双目光看向季周氏,就像是认真聆听长辈指点的晚辈,只有季周氏知道,其眼神里的讥笑嘲弄让人愤怒,让人疯狂。
这样的态度让本来就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季周氏更是火上浇油,伸出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季代氏脸上:“你这狗日的乱嚼舌根子的死女人,刚刚老娘在这里受苦受罪,你倒好,跑到一旁看热闹,今天我不打死你这个死女人,也要让怀富把你给休了,免得让我们家不亲近,迟早会受到……”
季周氏边骂边回想起,刚才好像就是这个女人挑起事端,要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去抽那几个小兔崽子?又怎么会闹到如今的地步?
明明知道今天是不能坏了孙子的好事,却还是被这个女人给带到了沟里。
季周氏越想越气,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大,打得季代氏嗷嗷直叫,只往后退。
可惜,今天为了显示自己的优雅,她穿了一件极地长裙,后退时一不小心被裙边拌住,摔倒在地上,正好被季周氏找到了机会,骑在身上就是一顿乱抽。
看着自己的娘被亲祖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季琪娟一双眸子里满满都是不确定,傻愣愣地望着她们,没有缓过神来。
季长河走了几步,听见这里的动静,回过头看见季周氏季代氏居然打到了一起。
对家中的女人更是怨念深重,指着她们向季怀富没好脸色:“看看,你自己看看,丢人现眼的泼妇,这就是你口口标称的好媳妇,好女人!”
用故意抬高了声音向战斗中的两个人说道:“你们要打就打,赶紧滚回你们娘家去打个够,我季家大门可经不起你们糟蹋!”
听见季长河这次像动真格的,季周氏季代氏立刻停了下来,别说肢体,连眼神中都柔和了不少。
季代氏伸出手抚了抚耳边的散发:“公公,媳妇在搀扶着婆婆起来的,刚才是手滑了。”
季周氏狠狠的瞪了一眼季代氏,却也按下了蠢蠢欲动的仇恨:“还赶紧走啊!笨得要死,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的?”
季代氏今天特意化了一个淡妆,穿着新衣裳,梳着漂亮的发髻,却没想到在临回家的时候,被季周氏搞得不成人样。
但所有的恨意都在季怀富季绍安看过来时已经烟消云散!
她清楚这对父子眼神里的威胁,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便强按着所有的恨意,面无表情的扶着季周氏往家去。
季长河哪怕心里恨意滔天,也只是抬头看了看那新修的院墙,听着院墙里的欢声笑语,露出一抹狠冽的冷意,然后决然而去。
季琪娟今天穿着非常漂亮的衣服,是只有城里小姐才有资格穿的细棉布,根本不像村里村姑们穿的粗布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