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女人皱着眉头打断了，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明显：“老娘才不是那个丧门星的妈！她妈早死了。有什么事直说，老娘才没时间在这跟你逼逼赖赖的。”

丧，丧门星？林凡惊异地瞪大眼睛，瞳孔瞬间收缩，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说啊！不说我关门了！”见他许久不发话，女人等得不耐烦了。

他闭了闭眼，强忍住心头翻腾的怒火。他能感受到，与他同样愤怒的陆逐星正在冷却他暴躁的情绪，反复说着“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不值得跟这样一个小人大打出手。

他缓缓松开了拳头，冷声道：“是星星让我来拿书的，这是她的短信。”

来之前她曾给他编辑了一条短信作为凭证。

那妇人稍稍抬了抬眼帘，鼻孔里出了一声粗气，显得粗俗至极。

林凡好歹是进了她的书房。

占地极大的书房里有十几个书架，把房间一周围得满满的，林凡扫眼望去，都是各种厚皮的专业书，种类却很齐全。

正对着门的中后方有一套木质的办公书桌椅，桌上衣角放着一摞数不清的写满字迹的草稿纸，正中央有一本翻开了的书，应该就是顾星星说的什么费曼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不小心落在桌边地毯上的几张草稿纸，就着翻开的书拿起，入眼就是满屏来自蝌蚪文和奇怪符号的神之暴击。

他错了，他不该窥探一个物理大佬的学习生活，他们在私生活中能够纠缠就已经足够快乐了。

临行前，那个妇人嘴角僵硬地弯起，就像不成熟的3D游戏里人物模型笑起来，透露着一股诡异而又令人厌恶的气息：“小伙子，我劝你还是离那个扫把星远点，别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果然，说出来的话也阴险至极，气得林凡恨不得暴起不管不顾地揍她一顿。

可惜，人家在落下话音的那一刻用力地甩上了门。

他踹了一脚防盗门，门震得天响，继而忿忿不平道：“什么人啊这是！”

“别理她就是了，小人一个。”陆逐星叹了口气。

回程的路上，想着躺在医院面色苍白却依旧乖巧的顾星星，林凡满腹都是愤怒和疑惑。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凭什么污蔑诽谤顾星星，能给她寄律师函吗？”

“什么扫把星丧门星的，明明是父母的幸运星啊！”

“他爸他妈呢？怎么能把一个未成年交给这样一个人照顾呢，真就一点也不担心？”

“陆逐星，别给我装傻，问你呢！”

“……这些问题，现在的你暂时不方便知道。”

林凡一拳打向一旁的灯柱，他从未想过自己是这样暴力的一个人，可一旦碰上她的事情就再也无法保持佛系的态度了。

不堪重击的路灯明灭几次。

他垂下头，大口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完心情，上了公交。

他在心里说：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