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什么鬼啊,都要考试了还在背这种东西。
“等差数列的求和公式是%…等比数列的求和公式是%¥……”
这些公式记得都不熟,还怎么考试啊?!
“圆、椭圆、抛物线、双曲线的方程分别为……”
这怎么考得进前四百啊?
“啊还有乱七八糟的导数,x的导数是——我背不下去了!!”
考试前夕,橘黄的灯光下,林凡右手托着笔记本的下端,把本子拍到脑门上,身体后靠到椅背上,止不住得想着考试后的事情,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发虚。
他的脸上出了些汗,拿起书又看了一眼,却脸半个字都看不进去了。目光扫着扫着,就无意识地在一个字上停留,呆了几分钟后才能意识到这件事,更何况,他现在对那些文字乃至数学符号都产生了生理性呕吐的错觉。
开了挂的感觉,并不那么好受。七十个小时不眠不休,抱着书和试卷涂涂画画,嗓子在背书的过程中逐渐沙哑,明明已经不想再继续学习了,却因为种种承诺的压力不得不求救般继续捧着书,就像神话里的普罗米修斯,无休无止地滚着那个大石头。
一面期待着考试日快点到来,一面又报之以无限的恐惧。
简而言之,林凡快被一个小小的月考吓尿了。
“手中雕刻生花,刀锋千转蜿蜒成画——”
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新欢,《红昭愿》,那个被封为“四千年一见”的美少女在live上唱的版本。
林凡有些迟钝地想着,把笔记本缓缓地拉到下颚,拿起了手机,映着手机屏幕,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地变亮。
来电人显示为,来自星星的大恶魔,林凡按下了接通。
“喂?”顾星星的声音。
他把手里的笔记本丢到桌上,坐直了身体,回复道:“在的!”
她说:“出来跑步吧。”
“啊?”
听出他的疑惑,她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笑意:“运动有助于缓解压力,老地方见。”
于是就有了现在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并排前行的情形。
她换下了校服,穿着一身运动装,唇角微微上扬,面上是一贯的沉着冷静。
安宁的氛围笼罩左右,林凡均匀地喘着气,偷偷通过眼角余光看她。
快要到篮球场了,顾星星才开口问道:“复习得怎么样?”
“还好……才怪,”他身体一激灵,摸了摸微凉的手臂,语气里有些委屈,“一直一直在学习,我感觉都快崩溃了。还有好多东西都没记住,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考进前四百啊。”
嘴上说着最诚实的话,心里却绝望地想着,陆逐星就不能给他留点身为男人的面子吗?
对此,某没有现实形体的存在呵呵一笑。
谈话间,两人已经站在在篮球场外了。
正值春夏之交,球场外围的树越发茂盛起来,来自路灯的白光艰难地透过密叶,星星点点地散落在长椅之上。
她偏过头看他,认真地说道:“你已经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