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打的。”冷峻的女声插入对话，他转头，对上顾星星冷静的眉眼。

林凡闭了嘴，好笑地看着一众警官们瞪大了眼睛。

气氛突然安静，如同流畅的视频突然卡顿，陷入尴尬的境地。

“小姑娘，真是巾帼不让英雄啊哈哈哈。”眼镜警/察尬笑ing。

*

“说吧，你怎么惹上那群人的？”顾星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在林凡前面。

橘黄色的灯光隐在树顶的绿叶之中，细碎的光芒氤氲了前路，路边是车灯放出的缤纷的灯光，余光看去，不同灯光的交合，宛若影影绰绰的斑斓梦境。

想起袁佳音的悲惨经历，他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既是同情，又觉得自己莫名的热血挺傻的。

林凡察觉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简单解释了原因：“一个女同学兼职回家的时候遇上了那群歹徒，我帮了她。”

她在前面缓步走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这片有些压抑的静谧中，林凡不由得揣摩她的心思：她会觉得他这样勇敢吗？还是觉得他太鲁莽，太英雄主义了？或者干脆将他定义为一个愚蠢的胖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还想保护别人。”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懦弱。他低声说，“我觉得自己挺傻的，挺中二的。”

顾星星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眼中倒映着晨星的辉光，深深地凝视着他，些许肯定，些许意外。

“你很勇敢，也很正义。”

“林凡，行侠仗义不必躲躲藏藏。”她声音清澈坚定，宛若涧水滑过心房，“凡为正义者，自光亮处来。”

林凡愣在了原地，夜风裹挟凉意拂过脸颊，宛若一场温柔的夜梦。

对于昨天那件行侠仗义之事，他自己也有些后怕，觉得自己那向梁静茹借的勇气还蛮可笑的。如果他的妈妈知道他做这种危险的事，说不定会伤心得一晚上吃不下饭，毕竟他是家里的独苗。

或许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都有比正义更加在乎的事情，心中的天平摇晃之间，已有了决定。而那一瞬间，他察觉到，顾星星是真正不计利害追求正义的，仿佛那快要成熟的躯壳里紧紧包裹着一颗赤子之心。

是非分明，很天真，也很温暖。

“怎么，还要我给你发一幅锦旗？”她抿起了唇，眯了眯眼，转身便走。

正对着他家的方向。

林凡连忙跟在了她身后，把乱七八糟的思绪留在风中，也许是他脑补多了吧。

平时，林凡总觉得自己稍微看看顾星星，都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会被她用厌恶的目光鄙视。这会儿，在她身后，林凡总算有胆量注视她的背影了。

难得的周末，她还套着红黑色的英伦风校服，扎着简单的马尾，显得很娇小。脊背挺直，大概是常年运动的缘故，显得格外自信和……目中无人。

也有点像说出心里话后故作冷静的炸毛的猫。

今天也是被顾星星送回家的日常，不过很令人愉快的是，鉴于周末的神圣职责，顾老师免了他一晚上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