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忙起来,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就像头顶上方的那朵云,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无踪影。
宫里的落日,被厚厚的城墙挡着,只能看到一半,可是那万丈的霞光还是一点不落的照在了宫里的青砖地上。
十二烧了一壶热水,急匆匆的往张德住的偏房里赶去,想着让哥哥喝上点儿热水。
木质的房门紧闭,屋内寂静无声,已是黄昏,却不见屋内烛火。
十二莫名有些不安,紧走了几步,轻声的推开门,就见自家哥哥还躺在床上,似乎是没动过!
“哥哥?”
十二将手里的茶壶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张德的额头。
“似乎不怎么发热了!哥哥?”
被子里的人终于动了动身子,只是嘴唇干裂的厉害,有些许血迹渗出,十二忙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张德猛喝了好几口水,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望着十二,缓声道:
“没人发现吧?”
十二很是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是自然!”
语罢,又不放心的追问道:
“哥哥的身子怎么样?”
张德点了点头:
“好些了!”
“那就好!”
随后张德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塞到十二怀里:
“晚上睡觉盖着这个!”
十二连连摇头,固执又霸道的将被子重新盖到张德身上:
“哥哥这是做什么?这几日里,天气渐冷,你不盖被子这病还怎么好?”
张德本就病的有气无力,哪里能拗过十二,最后被十二强包成个粽子,乖乖的躺下睡了觉了。
十二就靠在床边,头歪向一旁,睡的很是香甜。
四方的窗户里,轻悄悄的投射下一地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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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东城边,南陌上,花弄影,月流辉,当今太子姬九陌的广阳殿,便建在这里。
殿内烛火通明,偶有人影绰约,但大多时候都是噤若寒蝉。
殿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一下一下的敲着黑漆嵌瓷山水黄花梨书案,偌大的广阳殿,只听得咚咚咚的声音,哦!对了,还有一人认真专注且一丝不苟的擦剑声。
突然,原本敲着书案的手猛然停住,紧接着,擦剑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气氛瞬时凝滞在一片紧张之中。
“那个太监,当真是因为触犯龙颜而死吗?”
书案之后,那人声似磬韵还幽,当真是应了那句,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坐下那人,擦剑的动作不停,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