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花街的鹤鸣茶楼里,一位白胡子先生正在说书:“如今是天元三年,咱们新帝登基,丰功伟绩大伙都知道,可谁知道他为何三年从来没有纳妃吗?“白胡子先生竹板一拍,笑道。
“难道是喜欢男的?”吃瓜群众起哄。
“各位看官,且听我说。新帝乃太皇的第三个儿子,在登基前,曾经无故消失一年,宫内对外宣称是送到大理寺去学习,实际上他被魔教人所挟持了。这魔教女教主可是毒门后代,为了控制新帝,给他喂下断金散,新帝被魔教人挟持了整整一年,受尽屈辱,据说这女教主好男色,新帝日日夜夜被蹂躏,心里也留下了阴影。”
“哎哟,您可别乱说,这女教主,如今是裴世子明媒正娶的王妃,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难不成还给裴世子戴了绿帽子?”
吃瓜群众们乐开了花,纷纷讨论这女教主辣手摧了多少草。
在东南角落里,一个三岁小孩扯了扯身边的女人,小声的说到:“娘亲,他们为什么这样说你呀?”
这女子穿着一件浅水蓝的冰蚕丝裙,长发垂直,玉簪轻挽螺髻,喝了杯茶,摸了摸小孩粉嫩的脸:“大人们的话不完全可信,小宝要学会自己判断哦。”
庚年三月初十,裴亲王60大寿。
在裴王府设了宴席,新帝也赐了数百件奇珍异宝以示祝贺,朝廷达官贵人都被受邀参加。
裴王府内,裴亲王坐在高处,底下为参加宴席的客人,中间是跳舞的歌姬。
门口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俯首,裴亲王,正准备站起来,远处传来一声:“裴亲王免礼,今日乃您的60大寿,按辈分,朕该给您祝寿才是。”
那人穿着一身明黄龙袍,龙纹均用金丝绣成,龙眼以紫檀玉珠点缀,身系金镶玉腰带,贵气逼人,不怒自威。他的侧脸并没有变化,鼻梁高挺,眼神冷峻,扫视着全场。
侍女给在场的倒第二轮酒水,此时正是高潮,来自西域的著名歌姬冰迎心将会带来飞天舞。
绝色佳人,凹凸身材,在薄纱笼罩下若隐若现,起舞弄清影,举手投足之间画出敦煌壁画的精美绝伦,在场男子都看的如此如醉,就连新帝也看了许久,但是他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满是审视和打量。
这位歌姬的轮廓,身材,每一处,都与他记忆里的人相似。
就在众人沉醉其中时,那歌姬突然飞向新帝面前,用匕首刺入新帝的胸前。
惊呼声大起,歌姬被侍卫当场拿下。
奇怪的是,新帝捂着胸口,鲜血溢出,直勾勾的盯着那歌姬说:“三年了,这就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吗?”
那歌姬双手被侍卫捆绑在身后,缓缓抬起了头,邪魅一笑道:“看来皇上还是如此的思念我呢,这见面礼得您慢慢拆分,我擅用的手法,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穿着黑铠甲的侍卫,抽了她一巴掌:“贱人,怎么跟皇上说话。”
这一巴掌用了内力,歌姬硬生生的摔在地上,她吐了口血:“我是贱人,到时候,你们都会来求我的哈哈哈。”
“把她押进龙门监狱,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出。”新帝流血不止,唇色惨白,说完晕了过去。
皇帝寝宫内,皇太后邓钰洁,也就是当年的玉妃,新帝-顾霆钧的生母,正在听御医的报告。
“启禀皇太后,皇上身中西域奇毒——西弗散,此毒可令人筋血逐渐衰弱,目前此毒已经深入皇上的骨髓,若没有解药...不到一个月就会死亡。”
“如何解毒?”邓钰洁端起茶杯,茶盖慢慢拨弄的热气,似乎对顾霆钧的病情并不是十分在乎。
“此乃西域炜陀门禁药,三十年前就已经失传,臣等尚未有对策,只能以圭元丹先保住皇上的气息,至于解药,需从那下毒女子那里入手。”
“这妖女,怎么会下次狠手,哀家要亲自审审她。”
“可是,皇上在晕倒之前,曾经说过没有他的口谕,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出龙门监狱。”
龙门监狱是历年皇帝亲自审重要犯人的监狱,是不对外开放的权力中心,就连皇太后也没有这项权利。如今皇太后提出这种要求,就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
但是,如果知道三年前新帝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就知道,皇太后实际掌握的权利比皇帝还要多。
龙门监狱内,苏清被带到审讯室,手脚均被铐住。
“苏清,别来无恙,三年前,你没有死,如今倒会自投罗网了。”
“妖婆,你还没死,我怎么敢死。”
随之而来的是一盆盐水倒在苏清身上,尚未结疤的伤口,碰到盐水,痛的更加厉害,苏清咬住牙根,不让自己发出痛的声音。
“本宫没时间跟你废话,快把西弗散的解药交出来。”
“哼,这是我的筹码怎么会那么轻易交出来,他现在应该痛不欲生吧,没有解药,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来人,上火架。”
火架,乃是烧的滚烫的铁架,温度高达100度,夹住五指,痛入骨髓。
早已经料到会有如此待遇,只是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下这般的狠手。痛的发不出声来的苏清,冷汗从额头冒出,此时是百般难熬,只要她交代出解药,就可逃脱,可是,一旦交出来,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想起还被关押、至今不知道下落的爹娘,她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