奺歌勾唇,收起发簪,在康德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短暂迷茫,一下子将手中发簪换了一个地方,指着自己的脖子。看了眼康德皇帝:“弑母,呵,其实也不算,她早死了。”
在楚钰充满杀戮的奔向敏玉公主尸体的时候,奺歌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楚钰对于自己母后的感情超出了正常的界限,他——有着眼中的心理疾病,而且奺歌并不打算治疗,她还要往前推一把。
奺歌松开抱着康德皇帝的手,将康德皇帝微微推开推开,昂着头,将发簪对准自己的脖子,凄惨的笑着,这个笑,奺歌把握的极好,必须要给人一种美的感觉,还要有凄凉感,以及逼迫感。整个画风要唯美,美的事物遭到迫害会显得更加悲惨。
奺歌有着自己都分寸,发簪划破了一条伤痕,但肯定没有伤及到动脉,鲜红的血缓缓的流下,在白皙的脖子上显得更加刺眼。
奺歌表现的很是视死如归,说的话给人一种虚弱无比的感觉:“陛下……何须你动手呢,奺歌会把秘密藏住的……我恨你……可是……却见不得你看我那无爱的眼神……敏玉公主的秘密我会守住的……”奺歌努力的营造着自己的凄凉美,越美的场景在这鲜血的衬托下让人陷入癫狂。
康德皇帝看着想要自杀的奺歌,眼前的一切模糊了,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现实和回忆交错在康德皇帝的脑海里,爆炸着,突然康德皇帝想起了一切:
敏玉公主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只是康德皇帝的自欺欺人,囚禁,占有,强占……他都想起来了,敏玉也用着自己的性命威胁要离开自己,敏玉死了!
康德皇帝想起来了,他陷入了癫狂,大声狂笑了起来,不,她只是睡着了,他否定着自己得到的真相。
“他怎么了?”云朵看不懂现在的场景。
“受到刺激了。”奺歌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和敏玉公主威胁康德皇帝的样子一模一样,“敏玉公主没有爱上自己都哥哥,强占下生下了楚钰。”
康德皇帝感受到了温热的血液,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喷张,死了?康德皇帝疯狂的否定着。此刻的康德皇帝已经没有了作为一个帝王应该有的睿智,在面对敏玉公主的事情总是容易陷入癫狂,面对自己的执念,总是没有任何理智。七年的梦一下子醒了。
现在更是在奺歌的视觉冲突下,让康德皇帝的精神又多了几丝不正常。
楚钰看着被父皇逼得受伤的奺歌,父亲的表达出来的疯狂笑意,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他相信着父皇和母后之间的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楚钰低头看着离自己只有三四十厘米距离的敏玉公主,对!都是她,自从母后带自己来到这里过后,就不一样了,父皇说他爱她,这个躺在床上的,被冠为自己母亲的女人:“都是你!”
楚钰喘着气,看见旁边的烛台,立马拿来。
楚钰高高的举起烛台,疯狂的眼神看着这个女人,一个死了的女人,他要毁了她!母后因为她伤心,因为她选择死亡,毁了她!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向下扎去,本来就是死了的人,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就是一个尸体!
僵硬的尸体在烛台的冲击下,那沉淀在身体里的死血,缓缓的流出来,一股刺鼻的臭味充斥在这个房间里。
没有楚钰想象到的血液飞溅,只有黑色的,粘稠的,夹杂着血块从烛台捅出的大洞流出来。
母后的声音,父皇的声音,之前看到的一切都不在楚钰的脑海里,楚钰满眼只有这具尸体,手一下又一下的举起放下举起放下……
听到动响的康德皇帝转头看去,整个血液停止了运转,那是怎样的场景呀!
奺歌捂住自己的脖子,抬眼看着楚钰的行为,微微的笑了起来,康德皇帝有所感的回头,看着奺歌,奺歌侧头与康德皇帝对视,张着嘴无声的说道:“杀——人——诛——心——”
康德皇帝终于支撑不住了,几乎是踉跄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