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世刚出浴室,身后便传来“dong”的一声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心头一挑,快步走回去,就看见荀默礼狼狈的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顾言世头疼的将人抱了起来,刚放在床上,房门便被敲响了。
荀默礼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一片火海之中,一双仇恨满布的血红色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荀默礼一个冷战,瞪大眼睛醒了过来。
额角已经汗湿,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荀默礼大口的呼吸着,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一旁的台灯亮着微弱的光,门外响着优雅的华尔兹,还能听到隐隐的交谈声。
缓了良久,那股紧张恐惧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荀默礼微微闭上了眼睛,由于长时间看着天花板,酸涩的感觉瞬间涌向双眼。
荀默礼叹了口气,坐起身时才发现被子的一角被压着,视线顺着看了过去,才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趴在床边,平缓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
荀默礼皱了皱眉,才抬了抬手,牵制性的被扯着,微微的刺痛感传了过去。
荀默礼不用想都明白,右手肯定又是挂了点滴,本想由着算了,没成想,下一秒门外便传进来婚礼进行曲。
荀默礼一愣,轻轻翻身下床,一把将针头拔了出来,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不是光彩耀人的华丽吊灯,而是一片黑暗中,镁光灯射出去的光束,照在一对新人的身上……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和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的婚礼。
荀默礼走到精美的木质楼梯扶手前,在往前一步,五六米的高度不会导致人迅速死亡,但……可以导致她半身不遂的后果。
看着那两人笑不拢嘴的样子,荀默礼抚上护栏,双手下意识的用力捏着,冰冷的温度隔着温暖的衣料,慢慢凉了手心。
司仪的声音很好听,尽职尽责的渲染着此时的氛围:“我很荣幸能够见证顾老的订婚仪式,不知,莫女士是想对我们今天帅气依旧不减当年的顾老说什么呢?”
荀默礼轻轻笑了起来,三分嘲讽,六分淡漠,最后一分留给执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