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俞霜儿立马惊醒了,还轻微地喘着气。
那些婢女们听到她喊叫,立马纷纷过来了。
“我们都在这呢,姑娘可是惊到了?”白掌一脸担忧地问道。
俞霜儿依旧不言语,两眼发直,回想着刚才的梦。
自己怎么会梦见林昱舒呢?
“瞧着满头的大汗。”垂笑细细地擦拭着她额上的汗珠,“六月,快去拿条浸湿的帕子来!”
六月听话的照做了。
白掌道:“琥珀,我先去沏一壶新茶,你在这先照看着。”
琥珀愣愣的应着。
她们又忙了许久,俞霜儿才终于恍过神来。
左右不过是个梦罢了,何必放在心上?
婢女们见她终于回神来,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有各自去院中做事了,单留琥珀一人照看着。
琥珀是这些婢女中最机灵的,性子却又是个直率的,抓耳挠腮半日,才终于开了口。
“姑娘,我能问您个事吗?”
“何事?”俞霜儿回过头来瞧着她。
琥珀又支支吾吾半天,咬了咬唇道:“昨日,薛大人为何来接您啊?”
“他顺路的。”俞霜儿见她这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是来接杨媣绾的,可能不知道杨媣绾没来,正巧顺路,便一道同行了。”
琥珀叹了口气,“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俞霜儿一脸狐疑。
“那个薛大人一表人才的,我以为他对您有意思呢!”琥珀惋惜地说着。
听了这话,俞霜儿不禁失笑,“这是哪里的话,你想到哪去了?”
琥珀不甘心,又含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薛大人真的对姑娘没有心思吗?”
俞霜儿笑着摇头,“是你想太多了,这上京城名门千金比我好的多了去,他为何偏偏对我有心思啊?”
琥珀“哦”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讲话了。
她昨日同姑娘一起坐薛家的马车回来,薛大人看姑娘的眼神分明就是有些什么,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俞霜儿在一旁发愣,拿起话本子却也是看不进去的,忽然就回想起昨日来。
林棠之在宫中待着,杨媣绾在府里养病,只有她一人来了书院。
俞霜儿原本还想着,若是万佩佩将那日之事说了出去,那就直接在书院与她撕破脸面,好洗刷自己的耻辱。谁曾想万佩佩一直告假都没来,自己这才知道她在宫中被马蜂蛰了的事情。
而且听她们说,林昱舒已经很久没来了。
她听了这话,倒也觉得正常。
毕竟曾经还有大长公主和他大哥管着他,如今他与侯府分了家,更是不能来这种枯燥无味的地方了。
待到下了学,她与琥珀一同在书院门前等着太傅府的马车。
明明她走前已经吩咐了,却始终没见太傅府的车来,倒是见了薛家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而薛翊正掀着帘子看向她,示意其上车。
俞霜儿也是疑惑,上车前问过他为什么今日来此,明明杨媣绾还没来。
而薛翊回道:“我并不知此事。正巧看了你,便一同回去吧。”
她也不好意思回绝,只好跟着上了车。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等着薛翊问起那天的事,却始终没听见他提起,只好自己先开了口道谢。
“这没什么。”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而在旁的琥珀听的愣愣然,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
俞霜儿很奇怪的是,她面对别人的时候,都能畅快无阻地说天喊地,但是每当面对薛翊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印象太过严肃了,每次在他面前,自己倒是变成了寡言少语的姑娘了。
“那日...”俞霜儿小心翼翼地问着,“为何薛大人会身穿官袍在那?”
薛翊直视着她,纤长的睫毛缓缓的扇动着,“我那日面圣,正巧赶回来碰见了。”
“可是那日阿绾上午就回杨府去了,薛大人不知吗?”
“我一直在宫中,又怎会知晓?”他轻笑着,“别叫我大人了,叫薛翊吧。”
俞霜儿见他一脸诚恳,只好应下了。
“薛...翊。”她垂下眸来,轻声地念着。
“我在。”
俞霜儿惊讶的抬起了头,却发现他正笑看着自己。
犹如朗朗清风,吹着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