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终于迎来亲桑大礼,满宫里打扫的整洁干净,优香天色未明就起来梳洗准备,直至辰时大礼正式开始。
宫里妃嫔齐聚华阳宫外,宫女太监也按职阶分排站立,院中青石地板上摆着整齐的一排排织布机,桌上一盆盆煮熟的蚕丝。优香在十名女官的陪同下,亲手把蚕丝缠在织布机上,开始纺织。经过几天的练习以及扎了好几次手,优香终于学会纺纱了,月见和玉蝶在两边捧着蚕丝,宸妃姝妃等嫔妃也在两边的织布机前坐下,嫔妃们大多只是伸手做个样子,并未真的纺纱。
优香倒是真的在纺织,只是织了一日,那纺织机上的绸子还不到一尺长,见众嫔妃喊腰酸肩痛的样子,便叫小泽宣布礼毕。接着带着众嫔妃到殿内,殿里早设了简餐,象征民间妇人纺织后食用的粗茶淡饭,众人吃过后便各自回宫了。
许久未见重明,优香乘轿来到勤政殿,重明不在正殿,西便殿倒是传出人声,正待进去,只听里面传来姝妃的声音,“陛下几日未到翠微宫去了,可是在生姐姐的气?”,重明嗯了一声,姝妃惊讶到,“柔妃姐姐怎么老惹陛下不高兴啊,若是臣妾,绝对不会惹陛下生气的,陛下喝盏百合饮,消消气吧”。
“柔妃若能有你一半乖顺,朕就不会这么生气了”,重明接过碗,淡然道。
优香径直走进西配殿,面色从容道,“臣妾举行完亲桑大礼,正想和陛下禀报,无意听到陛下和姝妃妹妹的话,实在是臣妾的不是。不过既然陛下厌弃臣妾不驯,臣妾以后也不便服侍陛下了”。说罢转身离开。
重明一把甩开姝妃衣袖,跑到门口拉住优香,“朕说那些是无心的”。优香坚持要走,重明紧紧挽住她的手,“到寝殿说”。
“今日的大礼办的如何?你可有累着?”重明拉着优香问道。
“没有”,优香紧抿嘴唇道,“臣妾只是偶尔一天做了做样子而已,想到民间妇人们日日如此劳作,还要生孩子,做家事,便不敢说自己辛苦了”。
“这些事自古如此,何必耿耿于怀呢,你作为后宫嫔妃不必劳作,只要为朕生育孩儿便可”。
“若臣妾不想生呢?”优香定定的看着重明。
“怎么又说这话,好了,你将来会想生的”,重明搂住优香,摩挲着她的头发。
自那日亲桑大礼后,优香感染了风寒,先是嗓子痛痒,而后开始咳嗽,第三日里,便发起了高热,月见和月蝶日夜服侍,请了太医吃了几日的药仍不见好。这天,重明下了早朝便急忙过来看她,见优香脸色烧的绯红,一摸额头又烫的很,痛斥了一顿太医无用后,亲手拧了浸水的绢子敷在优香额头,然后坐在她塌边看折子,隔一会换条冰一些的绢子,搞得月见和玉蝶感觉没了活干。
片刻后,优香醒转过来,见重明在,缓缓道,“陛下,臣妾的病,怕是不好”。
“胡说什么呢,不过是风寒高热罢了,马上就好了”,重明安慰道。
“臣妾方才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医术高明的仙人,说他能治好臣妾”,优香虚弱的低语。
“这,优香,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梦里的事岂能当真。你久病不愈,如若真有此仙人能治好是最好,只是朕如何找到他呢”,重明似乎把这话当玩笑听。
“臣妾记得他的面容,待会画下来,陛下依着这画去宫里寻便是”,优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