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杜尚书平日看起来严肃端庄,没想到骨子里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能当户部尚书,我凝雾国当真无人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进入朝堂!”一个粗眉大眼的汉子愤慨道。
“找谏官弹劾,这样的人不配为父母官!”
书人一拍惊堂木,摇头叹气:“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当年的人也都被灭口,毫无痕迹,杜尚书是朝廷命官,若是没有证据去诬告,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书人一席话让楼里安静下来,许多人冷静下来后,也不再话。
民不与官斗,得罪朝廷命官,对他们没有半分好处,哪怕揭发了杜尚书恶行,他们也得不到半分好处,何必趟这趟浑水?
书人又叹了口气,若不是杜尚书和容丞相出了事,自顾不暇,他会将那个秘密带进棺材里,今日虽鼓足勇气了出来,但这雾都,他是待不下去了。
千甄楼的一楼大堂,在书人离开后,很快又人来人去,热闹了起来。
楼道走廊里,倚着两道潇洒身影,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栏杆,行陌脸上却没有往日轻松的笑容,反而浮着担忧,时不时瞥向身边男子。
容璃慢悠悠晃着白玉酒壶,没拿酒杯,酒水顺着薄薄的唇角,一路蔓延至脖颈,冰凉的酒水衬得肌肤光洁如玉,白的泛冷。
两人都没话,直到容璃一壶酒毕,轻嗤一声偏了下头:“她出去了?”
折扇轻敲两下,男子点零头:“太子来提的人。”
容璃哂笑一声,将头偏了回去,看着一楼大厅里的客似云来,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那老东西对嫡女还真是看重,摇摆多年,终于站了队,也好,好得不得了……”
白玉酒壶复又抬起,却没有酒液流出,容璃皱了皱眉,将白玉酒壶摔至地上,上好的白玉瓷片四分五裂。
“二,上酒!”容璃抬高声音。
行陌皱了皱眉,抓住男子胳膊:“你不能再喝了。”
“呵呵”,容璃轻笑一声:“我没醉,我高兴,二,上酒,要上好的女儿红。”
一楼跑堂的二对容璃并不陌生,这个主无论是去青楼妓院,还是茶楼酒肆,都十分大房阔绰,闻言没有半点犹豫,便笑着“诶”了声跑去取酒了。
行陌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容璃没话,目光有些迷离,不知想起了什么。
丞相府,几名丫鬟噤若寒蝉的守在大姐闺房外,大气不敢出。
房内,时不时传来容玲君尖叫的怒骂声,“郑云呢?让她来见我!”
一名丫鬟心翼翼的上前,靠着厢房弱声道:“表姐前不久在外受了伤,这些日子都卧病在床。”
屋内又传来尖锐的怒骂声,伴随着流水哗啦声,“受了伤?谁敢动丞相府的人,这个蠢货!”
“是下第一医馆的洛大夫,琴王爷向洛大夫提亲,表姐出言顶撞了几句,不知怎的,回来时便受了伤,表姐是洛大夫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