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枝望着少年还在滚着水珠的墨发,湿漉漉的星眸,艰难的挪开眼,“你把自己也洗了?”
烽火脸一热,却没有先前那般害羞,已经习惯了洛枝直来直去,又狡黠无比的恶劣性格。
“嗯”,轻轻点了点头,又道:“有味道,不舒服。”
“伤口有没有裂开?”
“没有”。
“没有就好”,洛枝抬腿,朝着山泉走去,余光却不由自主打量着身侧的少年。
清洗后的少年,冷的像是被他绑在身后的朔云剑,未出鞘,已寒芒毕露,虽有洗尽铅华的绝美,但令人生畏。
烽火与朔云一样,碰之,见血。
腼腆羞涩,冷戾危险,相反的两面,怎么会交织在同一人身上?
山泉边,两个光秃秃的松鸡和两个光秃秃的野兔安静的躺在绿草上,洛枝疾走几步,嘴角一抽。
让他扒个皮,谁来告诉她,肉去哪了?
洛枝提起一只鸡脚,在烽火面前晃了晃,露出了个危险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肉呢?”
少年眼里闪过茫然。
“啪嗒!”
鸡腿骨在洛枝的摇晃中光荣折断,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松鸡摔在了地上。
空气随着这声响,有短暂的静默。
洛枝看了眼剩余被少年扒皮的野兔和松鸡,眨了眨眼,这尖峰岭明显被狂刃军扫荡过,山里的野味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