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云娇平日也是这时候起呢!”凌若不想背上懒的名头,笑眯眯说道。
“是吗?竟是祖母错怪你了!云娇这么小,林氏也不心疼,竟日日要你起这么早!”吴氏抬手要揽着过来的凌若,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吴氏脸上笑容一滞,伤心道:“云娇可是讨厌祖母?”
凌若乖巧地假笑,“不是呢,孙女怎么会讨厌祖母?只是孙女已经长大了,不能总赖在长辈怀里了!”
李青瑞李青昌都僵了一下,他俩可比她还大呢,听她这么一说都红了脸,不好意思了,齐齐从李安年怀里退了出来,努力板着身子。
李青达懵懂地看了下两个哥哥,随即很开心地爬上祖父膝盖,一个人霸占了祖父。
两个孙儿骤然离自己远去,李安年这下是真的不高兴了,招手让两个孩子过来。
李青瑞李青昌齐齐摇头,男孩子的自尊心在此刻爆棚,齐声说道:“我们长大了,是大孩子了!”
李安年拉下了脸,堂中有些诡异的安静。
凌若状似无觉的继续说道:“母亲自然是心疼我,可是父亲在莘余县的时候给我请了夫子,也日日要早起背书呢!”
“怀儿也真是的,没有儿子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背书啊,学学刺绣就是了!”
凌若笑容又假了些,这是又责怪起母亲没儿子了吗?
“咦,原来只有男孩子才要背书的吗?怪不得我将二十篇论语通读背完的时候,夫子很惋惜地说我不是男孩子呢!原来我可以不用背的呀!”
女孩子又怎么了?论语那书一看就不是她这年纪的小孩子读的,她就不信李青瑞五岁的时候也背了论语!
现在凌若完全没有一点活了四百年的自觉,竟不知廉耻的与真正的小孩子比了起来。
“论语?”李安年惊讶:“二十篇你都通读了?”
“是啊,来京前一天我才背完,来的路上父亲还让我读诗经呢,可是里面有几首诗我不太懂。”
李安年抽查了几个论语里的句子,凌若都一一接上,还将每句的意思说了出来,还特意考了几个字,让她写在他手心上。
李安年越来越惊讶,竟全都对了!
平常孩子启蒙时很难静下心来,一天也能学个一个时辰,第二日还有可能忘了要重新教一遍,光认字就要许久,云娇竟能将论语全部背下来!
李安年激动地有些颤抖。
吴氏脸上的笑早已经挂不住了:“许是怀儿没经验,用论语给云娇开的蒙吧!”
李安年抚着胡须冷静了下,看了一眼茫然的两个孙儿,“你几岁开的蒙?”
“云娇已经开蒙一年了呢!”
“嗯,五岁能通读一本论语也是不错了!”
“不是啊,云娇读了好几本呢!”
凌若满意地看到吴氏脸变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