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的目光一僵,“皇上选妃,绵延子嗣,是理所应当的。”
宋北城仔仔细细地观察她的表情,“你可想要个名分?”
杜鹃垂着的眸暗了暗,“奴婢并未”
“杜鹃,你别了,你每每讲出来的话,都教朕难过。”
杜鹃抿了抿唇,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宋北城见她不言不语,心里更加烦躁,“你起来,朕要批奏折了。”
杜鹃于是乖巧地起身。
杜鹃好像总是这样不愠不怒的模样,总是顺着他,总是让他满肚子憋屈,却没处发泄。
宋北城没急着坐下去,他想起了清晨无意间闻到的花香味道,毫无征兆地将杜鹃一把搂近,愤愤地重新在她的发间寻那味道。
透过窗户,杜鹃可以隐隐看到门口守着的内侍的影子,心下觉得羞愤,伸手挤着宋北城的胸膛,宋北城却更加不愿放过她,誓要将那味道的来处寻到才肯罢休。
宋北城还是没有寻觅到那气味,那气味仿佛只是从他鼻尖晃了一晃,便顿时消失了一样。
杜鹃挣得满面通红,一双眼里终于染上了些愤愤,轻咬下唇,不高胸看向宋北城。
宋北城原本没有别的心思,但转眼一见她这敢怒不敢言的娇羞模样,瞬间就心上一软。
“朕看你是自找的。”宋北城将她抱到榻上,欺身而上,一边动手解着她的扣子,一边愤愤地,“你总能招惹到朕。”
杜鹃出声制止,“别白”
宋北城没管她,手上不停。
忽然
“皇上,太傅来了。”
宋北城恍若全身被浇了一盆水,从杜鹃身上翻了个身,平躺在一边。
直到王公公又试探了一声,宋北城才道,“请太傅稍等。”
杜鹃急急地扣着脖间的扣子,越急越扣不上。
宋北城伸手要帮她,却被杜鹃侧了侧身子,躲了过去。
宋北城伸出的手微微一僵,然后一把伸过去,强硬地搂过她的脖子,仔仔细细颇有耐心地帮她扣好,然后毫不留恋地站起身,坐回到椅子上。
杜鹃轻咬了咬唇,走到帘子旁候着。
“请太傅进来。”
太傅年纪有些大了,头微微颤着,走到宋北城的对面,行了礼,声音厚重,“皇上,微臣以为,选秀人数还应当裁剪。”
宋北城看了眼一旁笔直站着的杜鹃,心不在焉地问,“太傅以为该如何裁剪啊。”
太傅皱眉,似是不满他的态度,但还是声音洪亮,铿锵有力,“应当裁去一半,后宫虽是皇上的后宫,却与前朝息息相关,皇上应以前事为鉴,便可少许多麻烦。”
宋北城点头,“太傅所言极是,朕也深以为然”
太傅一听,颇为满意地点头赞扬。
宋北城转而又问,“不知太傅有无同梁丞相商议过?”
太傅点头,“梁丞相也深以为然,同品阶官员送上来的女子,首先按照才艺,其次按照女戒受教程度,裁去一半,如此,宫里便清减了许多。”
宋北城点点头,“既然梁丞相也是如此想法,那便这样吧,请他拟了旨,明日早朝朕看过,便宣读吧。”
秀女规格人数都是先祖传下来的,并不好改,太傅没想到宋北城这么容易便应下了,还改就改,有些惊疑地看了宋北城两眼,也实在没发现异样,行了礼,“皇上英明,只是修改规制毕竟动了祖制,等百官决议,再让钦监测过之后,再行修改。”
宋北城随意摆摆手,“朕知道了,太傅还有事情吗,朕要批奏折了。”
“臣告退。”
太傅走下了荣福宫的阶梯之后,被烈日晒得晃了晃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太平盛世里,哪里需要这么急着批奏折。
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这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想必是觉得他们这些老头厌烦了。
唉,得去找老梁道道了。
顺便,他家里的嫡孙,才貌两全,与长公主恰好的年纪,上次得老梁有些心动的模样,看样子还可再费一波嘴皮子。
太尉走后,杜鹃还是站在卷帘旁,一声不吭地站着,低眉顺眼,看得宋北城心里更加苦闷。
他提笔,批了两封奏折后,干脆扔了笔,重新走到杜鹃身边,硬生生地又重新将她扯到了榻上,好灭了心里这团无名的怒火。
杜鹃好像并不喜与他做这等事,一边承受,一边哭着苦苦哀求。
宋北城凑近她,声音轻飘飘的,似在哄她,“杜鹃,你不要再惹朕生气。”
杜鹃身子僵了僵,忽然声音变淡,带着些苦涩意味,“奴婢何曾让皇上生气过?”
宋北城一愣,心中怒意更胜,加大了三分力气,“朕不爱听你话,你这时候尽管哭便好了。”
杜鹃:“”